勐宋在傣语中意思是“高山上的平坝”,整个地区海拔在2000米以上的山峰就有10座,“滑竹梁子”是其中之一,被誉为“西双版纳屋脊”或“西双版纳之巅”。滑竹梁子这一奇怪的名字,源自被当地人称为“滑竹”的野生竹子。滑竹细而高,节面光滑,散落分布在山头上。
雾是山间最变幻莫测和轻盈的物质。可忽略不计的微风也能推着它前行;但风一走,雾气又翻滚着浓密起来。雾海中山峰变成了孤岛,偶尔能看见一两枝冒尖的滑竹,就像是瞭望台上的守山者,为此山敷上一层清寂的意味。正午的太阳出现,云烟消散,食素或吃和尚的妖精都要归巢,山的真面目方才显露出来。
树
古茶树普遍不高。现用于制作古树茶的茶叶,多来自清朝时先人种下的一批大叶种的茶苗。尽管无性繁殖能让茶树获得更高的生产效率,当地少数民族如今仍义茶果来栽种茶树,两种栽种方式出来的茶味自然也有很大差别。“实生苗”生长缓慢,一株略高于膝盖的,其树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岁数的几番。
到了海拔2350米左右,靠近山顶的位置,有几颗野生的古茶树,树龄最大的便能成为茶王树。从地面开始拍摄茶王树,大概要占三分二张全景画幅。每年春采茶季,会有祭祀活动,向天地、先人和茶树虔诚地倾述。
人
和其他茶叶产区不一样,西双版纳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采茶人不做茶。我们此行遇见唱歌的哈尼族茶农名叫飘陆。哈尼族的子辈以父亲名字中最后一字作为自己的姓,飘陆简单而直接地为两个儿子取名为陆大、陆二,完成了名词接龙。
少数民族中能歌善舞者多。飘陆采茶时随口便能编上一曲小调;茶厂年纪不大的工人估计也曾是不羁青年,组过乐队、出过唱片,在“云霄飞车”般的山路上驾摩托驰骋。可是他们现在选择专心于制茶这门细致的工作。
飘陆说:现在我会带着两个儿子来采茶,儿子将来也会带着儿子来采茶,所以要好好照顾茶树,对得起先辈和后辈。名词接龙完成后,守护这山、这树的接龙还在继续。原题:《守护祖先那棵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