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俗到随处可见;禅,真到信手拈来。
茶,浅到你来我往;禅,深到妙不可言。
茶,低到解渴除毒;禅,高到茶禅一味。
茶,作为中华民族的生活必需品,经历两千多年,已经深入社会各阶层,而成为国饮。又因文化的传播和交流,茶也为海外各国民众所接受,与本土的习俗与文化交融后,有些还成为所在国家或地区的经典茶饮,如日本的茶道、韩国的茶礼、欧美的下午茶……
饮茶中的三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茶,源于中国,最初是药用,主要是用来解毒。随着人们认知的扩大,茶由药用逐渐演变为食用,由野生渐渐演变为种植。茶在食用的过程中,由宫廷而贵族、而士大夫、再到平民百姓的日用,与寺院的饮茶之风是分不开的;茶在品饮的过程中,由礼而艺,再到道。前者的茶是作为一个物质产品的推广普及的过程;而后者的茶是由一个物质产品转化为精神产品的一个过程。
在这样一个过程里,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儒、释、道三家各展风采、各显神通。今天所谈的禅茶里的“茶禅一味”,就是这样一个过程里最具代表性的典范。
第二重境界:茶在佛教里最早称为“茶苏”,是“以助禅修”提神解渴的茶汤,迨到达摩禅师东渡来华传授禅宗法门,四祖道信禅师在湖北黄梅创立真正地禅宗寺院,自给自足的禅宗僧人,将茶视为神圣的供奉之物,寺院凡有重大宗教活动,饮茶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印度禅宗华丽转身为中国化禅宗的起点在四祖,具有独立创造性的转化是六祖惠能大师。中国唯一一个僧人所说的解脱烦恼方法被后世尊崇为“经”的,只有《六祖坛经》,也因这部经的广泛传播,禅宗寺院遍布大江南北。
第三重境界:茶融入寺院,形成一定的规制和风气,马祖道一禅师与百丈怀海禅师功不可没。如寺院中常行的“茶堂”、“茶鼓”、“祭茶”、“普茶”、“茶会”、“施茶”等,茶之所以成为百姓的日用,与平民化的禅宗寺院是分不开的。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佛教禅宗的僧人借茶事之方便来接引有缘人进入佛门,由此门而入、同样能从此门而出的是皎然禅师的“三饮”(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清尘。三饮便是道,何须苦心破烦恼),这里将物质性的茶上升为精神性的禅,是显而易见的。皎然禅师饮茶中所呈现的三种思想状态,或者说是修禅过程中层层递进的三重境界,我们从中可以窥见“茶禅一味”的端倪。
上面对“茶禅一味”的渊源作了一个简明的梳理,现在就茶禅文化的今天和明天,谈几点看法:
首先,是如何理解“茶禅一味”的意蕴?这是中国茶禅文化绕不开的话题。茶禅的这个禅,不是教下的那个禅,而是中国禅宗的禅,它包含有禅定、见地、境界、禅机(方法)。
我们把“茶禅一味”当作方法来解——禅在茶中,饮茶悟禅。
我们把“茶禅一味”当作境界来说——茶即是禅,禅即是茶。
我们把“茶禅一味”当作见地来看——茶即是禅。
我们把“茶禅一味”当作禅定来论——禅即是茶。
禅的本质是“菩提自性,本来清净”的现成的,不须造作的那个心,所以动念即张、开口便乖,只有在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当下去心领神会。从中国哲学意义的这个层面上讲,“茶禅一味”是中国茶禅文化的灵魂,是中国茶道的最高境界,是中国茶道的“纲”,纲举才能目张。
其次,“茶禅一味”的表现形式(或者说茶禅文化的落脚点)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落实。
一是将皎然禅师“三饮”融入各种茶事活动里去,“三饮”之机适应各类人群;“三饮”之词易读易记;“三饮”之法是调身、调息、调心;“三饮”之意通达世出世间,自在自然无碍;“三饮”之味是茶禅一味。
二是《碧岩录》是茶禅文化的源头,也是茶道的源头,让沉寂的《碧岩录》鲜活起来,是摆在我们面前最紧要的问题。在快节奏生活下的现代人,读的是快餐文化,能完整读看《碧岩录》的能有几人?希望宗教界、学术界、文艺界、茶业界的同道们不分彼此,从不同的视角来演绎《碧岩录》的正能量。
再次,“一带一路”是中国茶禅文化走向世界的良好机遇,同时也是吸引世界各国学子前来中国学习汉文化的大好因缘。中华传统文化圈里,儒家的文化载体变成了文物或摆设,道家的文化载体只有表演的武术,佛家的文化载体仅剩茶禅文化。恰恰这个茶禅文化最具中国元素(当然还包括中医)。
它涵盖茶---百姓的日用,俗;禅----行住坐卧皆可参,真。
茶,俗到随处可见;禅,真到信手拈来。
茶,浅到你来我往;禅,深到妙不可言。
茶,低到解渴除毒;禅,高到茶禅一味。
因为茶禅文化的实用性强,体验性易,理论深厚,无明显的民族和地域标记,相信将来能在世界各地生根、开花、结果。
(责任编辑:茶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