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瓷器,作为中国几千年文化历程里最具代表性的具象,自古就是文人墨客的爱物,也不乏溢美之词,但也许没有任何人比周杰伦的一曲《青花瓷》更使其深入人心。
当然,应该感谢方文山的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为一件原本冰冷无感的器物代入了故事和情感,留下无尽的想象和空间。
瓷器品类众多,名窑无数,或简或繁,或素或艳,而我独爱景德镇的青花瓷。
青花之美,体现了传统中国水墨绘画中的墨色五分,焦、浓、重、淡、清,笔触轻重之间色彩随之变化,过渡自然,浓淡相宜。通过混水工艺,充分借鉴中国画皴法和染法,展现出丰富的层次感。
青花之美,在于其不可预见的诱惑。画坯时的青花料并不是我们所想象中的蓝,而是灰色的,你在坯体上所描画的任何线条、色块,只有勉强可辨的灰度浓淡,烧制之前,你永远无法预期未来将呈现给你怎样艳丽的色彩。
不可预见性是艺术创作的魅力所在,正如真正的摄影师更愿意选择传统的胶片机,当你按下快门时,你无法预见最终的画面会是怎样的,只有当胶片被冲洗出来,你才能确定作品是否成功。这份不可预见,会让你内心充满期待,珍惜每一次的遇见。
艺术,本来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青花之美,在于落笔的不可逆。作为一种釉下彩瓷,青花的纹饰、图案是直接描绘在未上底釉的瓷坯上的。就像毛笔蘸上墨汁在宣纸上的创作,你的任何一次落笔,都必须首先胸有成竹,每一次落笔,都将在瓷器上留下无法更改的印记。
一件青花瓷器的创作,也许需要数日,数月,落笔千次万次,而这期间的任何一次疏忽和失误,都将使一切努力白费。
最为人所知的一件青花瓷当属元代青花瓷器“鬼谷子下山图”罐了。该器物于2005年7月12日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2.3亿天价,创下了当时中国艺术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卖纪录,带动了国内外收藏市场对中国瓷器的热捧。
青花之美,只有你用心描绘,坐在窑火掩映的星光下,想象她呈现在你面前的样子,像守望一段感情,那种期待,让人心醉,也可能心碎。这是笔者烧制这个柴窑瓷瓶的感受。
提到青花瓷,还有一个需重点科普的词--“苏麻离青”。看过央视《鉴宝》或其他收藏类的节目的,一定对这个词耳熟能详。
苏麻离青,又称苏泥麻青、苏勃泥青、苏泥勃青等。简称“苏料”。明代王世懋的《窥天外乘》记载“永乐、宣德间……以苏麻离青为饰。”有学者认为,这一名称的由来是来自波斯语“苏来曼”的译音,这种青料产地在波斯卡山夸姆萨村,村民们认为是一名叫苏来曼的人发现了这种钴料,故以其名字来命名此料。也有另一种说法,苏麻离青是英文smalt的译音,意为深蓝色或绘画用的深蓝色粉末颜料。
苏麻离青属低锰高铁类钴料,用在青花瓷的烧制上,发色浓重靛蓝青翠,有两个独特的特征。一是烧造过程中会出现俗称的“铁锈斑”,这是因为苏麻离青含铁高而含锰量低,在适当的火候烧造下就会出现银黑色四氧化三铁结晶。
晕散是苏麻离青的另一个基本特征,不论是哪一时期的苏麻离青,无论其呈色如何,或多或少总是带有晕散,没有晕散的苏麻离青是不存在的。
永乐、宣德时期的苏麻离青晕散情况尤为明显。可以说这个阶段苏麻离青料的大量引进和使用,见证了元青花之后青花瓷的再一次辉煌和发展。明成化以后,苏麻离青这种青料引入减少,逐渐被回青等代替,呈色清淡雅致。纹饰、笔法、器型等也随之变化,同时又创造出“斗彩”技艺的另一番辉煌。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责任编辑:茶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