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与文人
一把小小的茶壶包容了诗、书、画、印等文化艺术,也就无怪乎文人雅士对它宠爱有加,并赞它“温润如君子,豪迈如丈夫,风流如词客,飘逸如仙子,廉洁如高士……”
明代著名书画家、诗人徐渭在《某伯子惠虎丘茗谢之》中写道:虎丘春茗妙烘蒸,七碗何愁不上升。青箬旧封题谷雨,紫砂新罐买宜兴。却从梅月横三弄,细搅松风灺一灯。合向吴侬彤管说,好将书上玉壶冰。
明代著名文人文徵明也不甘示弱,在《是夜酌泉试宜兴大本所寄茶》这样写道:醉思雪乳不能眠,活火砂瓶夜自煎。白绢旋开阳羡月,竹符新调惠山泉。地罐残雪贫陶谷,破屋清风病玉川。莫道年来尘满腹,小窗寒梦已醒然。
诗词中不难看出,文人们把茶与紫砂作为生活中最美妙的东西,他们的生活因为拥有这些东西而更有品位。
苏东坡则以实际行动体现自己对紫砂与茶的喜爱,时常“砖炉石铫行相随”,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砖炉、石铫,兴致来了,随时架火烧茶。
明代万历之后,紫砂工艺进入了一个繁荣期,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文人的参与。当时,许多文人的闲适小品里以及流传至今的评话小说中,谈到茶事的,无不提及紫砂茗壶。紫砂壶之所以赢得文人的交口称赞,因为它的使用,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正合乎茶事的要求。
正由于经士大夫的一再提倡,紫砂壶的技艺创作和文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时大彬之与娄东诸名士,徐友泉之与宜兴吴氏,蒋伯苓之与陈眉公,都可以说交谊深厚。而陈鸣远的游踵所至,更为文人学士争相延揽,如桐乡汪氏昆 仲,海盐张涉园昆仲,海宁杨忠讷、曹廉让、马思赞等,都曾设馆相待。然这辈名流和壶手一起,或则谈壶论艺,对紫砂创作多所提示;或则以书画诗词,参加了部 分的创作活动。此间创作的作品,都被后人推为“名工名士,允称双绝”的无上妙品。
作为“西泠八大家”之一,陈曼生诗书画印样样精通,他长期担任溧阳县知县,因为对紫砂壶太过痴迷,找到紫砂艺人杨彭年、杨宝年、杨凤年兄妹三人联合开发紫砂新品。陈曼生负责设计与篆刻,杨家三兄妹负责烧制,双方优势互补,“曼生壶”就此名扬天下。
清乾隆至嘉庆年间,宜兴紫砂名艺人杨彭年,善制茗壶,浑朴雅致,首创捏嘴不用模子和掇暗嘴之工艺,虽随意制成,亦有天然之致。他又善铭刻、工隶 书,追求金石味。杨彭年与当时名人雅士陈鸿寿(曼生)、瞿应绍(子冶)、朱坚(石梅)、邓奎(符生)、郭麟(祥伯、频伽)等合作镌刻书画,技艺成熟,至善 尽美。世称“彭年壶”、“彭年曼生壶”、“彭年石瓢壶”,声名极盛,对后世影响颇大。
在后世看来,文人爱紫砂壶,是因为后者能给他们带来的一种心灵上的寄托,以情融壶,更能引起文人的共鸣。或潇洒豪放,或婉约细致,紫砂壶成为了文人们灵魂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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