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五月已入夏,
夏里暑气重,
色泽和口感皆清爽的白茶成了首选。
白毫银针或牡丹用来冷泡,
加些蜂蜜,就是最好的止渴消暑茶。
每年也总会多买两斤,隔几年放陈了喝,
沉稳下来的汤水是内热淤积时的良方。
这个茶季,在福鼎之外230公里的福州,喝到了各式各样的白茶,听到了各种不同的说法。所有这之中,听到最新的词汇是“荒野”,喝到印象最深的也是“荒野白茶”。印象深刻并不都是美好,概念太热,因而品质参差不齐。如此,茶喝越多困惑也越多,所以,2016年5月中旬白茶茶季过后到了福鼎。
先描述下喝到过的品质极佳的荒野白茶口感,
然后再尽可能有代入感地描绘荒野茶园。
它的样子,不肥不大却是短小的壮硕,白毫几不显,色泽偏嫩绿,是赏心悦目的样子。
口感,确是第一次遇到的最纯粹。
以往在当年白茶里因为太明显而让人不悦的青草味,在它这里轻到几乎不可察觉。
汤水入口稠滑,相比喝到的许多白茶汤水要稠许多,滋味有几分类似豆浆,有滋有味。
福鼎官岭镇松洋村,从福鼎市驱车半个小时可到达,海拔近400米。
初到,不觉这里有丝毫出奇,普通的闽东山丘景象,植被茂密,空气良好。随着山路变窄,一点点接近山顶的时候,看到那一片片杂乱的茶园时,才觉得一切都如此新奇。
仍是一畦畦的茶园,只是长满青苔、粗过手腕的枝干,伸展的枝条,墨绿且被虫蚀过的叶片,全是自由生长的姿态。走在茶园里,沙砾岩的红壤,算不上茶树生长的最好土壤但已属难得。茶树枝上的鸟窝,茶园里丰富多样的植被,一起唤醒了之前喝茶的所有口感记忆。
“再过一个月来,这里的茶树会被芦苇全部遮住。秋天,这里就是漫山遍野芦苇荡。”带我们上山的陈祖贝,目前是这片茶山的主人。
1980年,从村里走出去的人为了照顾乡亲,挂靠了政策,找来了资金和技术,辟了这几个山头的茶园。茶园归村里所有,很可惜后来荒了许多年。老村长能记得的和这片茶园有关的事情并不多。如今,茶园重新投入生产,老村长很欣慰。从1980年到2016年,这土地用36年的时间,沉寂出最温纯的茶之大美。
“二十年的租期,已经过去了五年。五年来我们一直寻找最适合这片茶园的管理方法和茶叶制作方法。荒茶一年只采春茶一季,不施化肥不打农药,每年茶的产量都很有限,由于天气的原因,有些年份甚至都采不到银针,银针每年最多也就十几二十斤,牡丹也就八百多斤,寿眉两百多斤。这几片的茶园每年的产值只要能维持我们茶厂的运转,我们就已十分知足,其实维不维持并不是我们坚持下去的最重要原因,更重要的是我们是这土地上长大的人,茶园还在,父辈都是做茶过来的。眼下环境这么好,我们没理由放弃。”站在茶园里,陈祖贝安静地讲出这些话。
这六七年,每年夏天,记忆里满是白茶香。
关于白茶,情愫总是复杂。
当年,它“墙内开花墙外香”,出口国外极畅销,国内却鲜少人知,如今像“忽如一夜春风来”风靡全国。
怀念那个可以大手大脚送朋友白茶的年月,庆幸早了那几年懂得白茶的好,珍惜每个夏天相伴的每一杯白茶。
这两款白毫银针和白牡丹,无论从专业审评的各个因子,还是身体的纯然感知,都是这些年所寻得的最好。
从藏白茶的角度看,只有新茶时生长环境良好、内质足够丰富、做工上佳的白茶,才具备藏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