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瑟弦茶味……
——淋贺
当一幅《清明上河图》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的时候,北宋时期繁华的城市风貌和自然风光便一览无余——热闹的市井,连片的茶楼,拱桥上熙熙攘攘的人……有郊外的景色,有汴河,而我们在街市中,会发现茶坊,酒肆,庙宇等等。茶文化,在北宋时期被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并且,自那时起,开始跟文学艺术平起平坐,相互搭配。建茶入诗,品茗配乐,这样的品饮之雅,上自皇帝,下自民众,举国皆崇。茶文化,从宫廷和寺庙里,真正的走入了文人雅士和老百姓的生活中。
清明上河图局部
当时盛行的民间艺术主要有几种。唱赚——就是用鼓,或者笛子与拍板伴奏,有说有唱,一首诗,或者一阕词就能讲一个故事。鼓子词——主要是用鼓伴奏,说的不多,唱的多。可是,无论唱多少段,它用的都是一个曲牌。说唱的内容多来自于生活,爱情,故事性强。跟茶搭配起来相得益彰,茶也喝得津津有味。
货郎儿——还记得小时候走街串巷的“卖冰糖葫芦”么?跟这差不多。而且这种售货方式就是从宋代开始流行的,一手摇着串鼓,一手拍着板演唱,或者扛着一支草靶子冰糖葫芦。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在宋代都是演艺人员呢。
相对于民间艺术,古琴,则一般都属于文人雅士的配茶乐器。如今我们也经常把古琴拿到茶会上来演奏。
文会图局部
简单说说“国乐之父”——古琴。古琴的形状是很有意思的,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它像人一样,有额,颈,肩,腰,尾,足等,有人说,这是为了教化人们修身理性,返归天真。最早的古琴,琴弦为冰蚕丝所制,琴身,传说为龙门山之木所造。高雅又神秘。而我们听到关于古琴的信息最多的,当属伯牙和钟子期的“高山流水”觅知音。古琴艺术在宋代得到了显著的发展,难怪宋太宗都说“古琴为天下第一”。
在宋代众多的琴人和琴曲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郭沔的《潇湘水云》。
这是一首汉族的古琴曲。南宋时期,元兵入侵。作者当时移居在湖南衡山附近,并且常常在潇,湘二水合流处游航,每当他看见九嶷山被云水遮住时,都会想起自己国家被占领的半壁江山。虽然他一生未走仕途,但这位古琴家却又充满了满腔的爱国热情,他把对山河的残缺的感慨,对现实黑暗的不满,都寄托在了这首古琴曲中。古琴的声音,沉静,古朴,幽远,在这首《潇湘水云》中,乐曲前段飘逸的泛音和自由的节奏,描绘了一幅云雾缭绕,水波荡漾的意境。而接下来大幅度的音程的跳进,又表达了作者目睹山河破碎的痛苦。乐思奔涌,情景交融……如果闻曲时饮一杯茶,究竟是何感受呢?
琴音,茶味……宋代,如今……传承,改变……一切,都来自于顺其自然的意境。缭绕回旋的茶音中,喝得舒服,听得进,美,其实就已经尽在心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