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的美酒免不了漫漫发酵的历程,持久的芬芳也离不开阳光、空气、海水的洗礼。起初的它,仅是鲸鱼肚中未消化完、被粪便包裹住的一团角质颚和舌齿罢了,恶臭,丑陋,遭人嫌弃。哪知在长达百年的时光里,竟“修”为香料中留香性和持久性最高的香品。
“龙涎屿望之独峙南巫里洋之中,离苏门答刺西去一昼夜程,此屿浮滟海而波激云腾,每至春间群龙来集,于上交戏而遗涎沫,番人挐驾独木舟登此屿采取而归。”这是《香乘》中关于龙涎香的一段记载,想必当时由于龙涎香大部分来自于海外贸易和进贡,再加上那时语言沟通、自然知识都比较有限,所以龙涎香才被古人误认为是“龙”的口水,并依此来为之命名。
在龙涎香的形成得以证实之前,它就像一只充满魔力的手掌,紧紧抓住人们的眼球。有的人认为它是海岛上鸟类的粪便、有人说他是漂浮在海面的微生物群体,还有人觉得它来自海底喷发后的火山……
直至沙特阿拉伯科特拉岛一位以捕抹香鲸为生的渔民在剖开鲸鱼肠道后发现浅黑色物体,才为海洋生物学家开启了龙涎香的秘密之门。据一些鲸类科学家研究,抹香鲸喜食大乌贼、章鱼、鱿鱼一类的海洋动物,而恰恰这些动物口中坚硬的角质颚和舌齿成为了抹香鲸肠道内不易消化的物体,同肠道内其他排泄物组成固体长期留存于鲸鱼体内。早在1993年,鲸类学家就曾在17头死去的抹香鲸胃中发现40个品种约29000只鱿鱼残骸。
那么,龙涎香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通过2006年海洋学家罗伯特•克拉克发表的论文以及近几年海洋学家和鲸类学家的研究我们可得知:原来,抹香鲸肠道里那些不断聚集的残留物,刺激肠道分泌出特殊蜡状物包住了那些残留物,并使得肠道内壁的粪便难以排放,随后变成一团被粪便包裹着的固体,这样一来,鲸体胃肠系统就得不断吸收更多水分,促使那团固体不得不缩小体积让体内粪便排泄出去,这个过程会反反复复直至抹香鲸肠道破裂而亡,才会进入海中。
因为这个黑色带黏性的团块密度比海水小,所以会渐渐飘到海面来随洋流飘荡,在历经长达数十年或百年海浪冲击,暴风肆虐、阳光降解才最终变为灰色、浅灰色或白色的含有丰富芳香成分的混合物,也就是目前高端香水界所追捧的天然龙涎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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