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古代人对茶之用水非常讲究,古代典籍中关于茶、水之间的关系有很多记载,唐代陆羽在《茶经》中指出:“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漫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认为山水(即山泉)最佳,为水中上品。并说取山中泉水时,要选择白色石隙中慢慢流出的泉水,喷涌而出或飞流直下的水“勿食之”。
宋徽宗赵佶,在《大观茶论》中也提出了他的用水标准:“水以清、轻、甘、冽为美。轻甘乃水之自然,独为难得。”明田艺蘅道:“清,朗也,静也,澄水之貌。”他认为饮茶用水清为首。明高濂说:“凡水泉不甘,能损茶味。”
古人还认为,除山水、江水、井水外,天然的雨雪水也可用来煮茶。雨水和雪水,古人誉为“天泉”。用雪水泡茶,一向就被重视。如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晚起》诗中的“融雪煎香茗”,宋代辛弃疾的“细写茶经煮茶雪”,都是赞美用雪水沏茶的。《红楼梦》中也有关于雪水泡茶的趣事,在“栊翠庵茶品梅花雪”一回写妙玉、宝玉、宝钗、黛玉等人在栊翠庵品茶,黛玉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统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清淳?如何吃得!”这段话虽描写了妙玉的矫情,但她把香雪海的梅花上的雪水收起来,以待雅客,确是极富雅趣之事。
古代的品饮专家们还注重“以石养水”。明屠隆说“取白石子入瓮中,能养其味,亦可澄水不淆。”明熊明遇指出“养水须置石子于瓮……”。明田艺蘅还说:“择水中洁净白石,带泉煮之,尤妙,尤妙。”所谓“养水”是保持其山泉之味、之质,而带石而煮,更是增添了煮茶的清幽之趣。
清——对浊而言,要求水清洁“澄之无垢,挠之不浊”。
活——对死而言,要求水“有源有流”,不是静止水。
轻——对重而言,好水“质地轻,浮于上”,劣水“质地重,沉于下”。
甘——指水含口中有甜美味,无咸、苦、涩感。
冽——指水含口中有清凉感。
古人鉴水,主要是基于感性认识的经验之谈。在时下的背景,现代工业的发展,实际上对山河江川的水质环境形成了重大影响,从而使得古代鉴水的经验之谈显得有些遥远而不可及。另一方面,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今人对水的理解和认识进入了更深的阶段。面对各色各样的水,今人又应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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