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美学的微意所在,就是行程尽管多彩多姿,其本质则仍只是自然恬淡。
茶器与茶人,一如宝剑与名将,冥冥中自有约定。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带些前世的记忆,无法割舍,从古玩市场的一只碗,一把壶都寄存着茶的密码,一旦解开,记忆将铺天盖地迎面排来。
茶课最不好上的是每一个人的感觉,感觉连通的是每一个人的个性和身心的开展,感觉连通的是人内心里的黑暗和不明,感觉连通人内里最深层的质,这是最能熬出传道授业解惑者骨髓的地方。
茶人常常在茶汤里,品味到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杯中山川景象。
茶汤,是茶人内在的反射,情绪与素养,都会影响茶汤的表现。一味的唯心论,只能放任茶汤如情绪般的高低起伏,违背了以心奴茶、以茶养性的修行原则。
涩,是初相的刻度,在温驯与甜美的主流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无论是茶汤留在舌面的涩度;未经修饰的天然材质在茶席留下的视觉涩度;或是拒绝象元顽抗世俗化的茶人,待人处事的涩度;都是进入茶人之眼的密码。
茶席是茶人展现梦想的舞台,借由茶器的使用,茶仪规的进行,完成近似宗教般的净化过程。然而茶毕竟不同于宗教,茶人并非宗教家,茶席也非神坛,茶仪规更非禅苑清规,更多的是茶人以茶作为俯仰天地间的依归。
茶席在生活中扮演美学的先行者,即便没有固定的茶室,只要一只托盘一地草席,器具在茶人指间指挥若定地铺展开来,再日常的生活场域都能点化出些许茶味来。
群居是借由茶的聚众能力,在人世间作大修行,孤处则可以检藏内在,梳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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