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简短的文字,既明确记载了当时云南茶叶主产地“银生城界诸山”,又记述了创造姜饮方式的“蒙舍蛮”,表明这些地区在唐朝已驯化、利用并开发茶叶。而且,指出了当时的采制工艺是“散收,无采造法”,结合中国茶叶最初的采制方式来看,应该理解为:采无定时,日光生晒而成。
关于银生节度地域之所在,今存辑本《蛮书》有所混淆,记录了同时并存的银生和开南两个节度的管辖范围,故现多种出版物中以银生和开南同称“银生节度”,这是不符合地理实情的。
在樊绰着书时,南诏有七节度,而非后来所说的六节度,银生节度驻“银生城”(今景洪县),所辖“茫乃道”即今西双版纳地区,“诸山”应指后世所说的“六大茶山”区域。今普洱县在当时属位于银生节度之北的开南节度,称"步日赕",同属开南节度的"奉逸城"和"利润城"是今普洱磨黑、石膏井一带,思茅当时称“思么部”也属开南节度。南开节度至后期或废,故至宋代收集唐朝末年有关南诏资料编写《新唐书·南蛮传》时,只称六节度,不复记载开南节度。
《蛮书》写于咸通三年前后,当时南诏出兵攻打唐朝安南都护府,而作者樊绰为安南经略使蔡袭的幕僚,亲身参与了当时的战争。为了对付南诏的军事进攻,乃作《蛮书》,其写作目的是为了便于唐朝政权对南诏采取措施时参考,故一切记述均围绕军事作战为目的,而非一部风物志,所以,对于记述“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我们当理解为自古以来西双版纳地区就是云南着名的产茶区,清代西双版纳有名的六大茶山,正是南诏时期的“银生城界诸山”,在银生节度的辖境范围内。而《蛮书》卷六银生节度辖境内的“朴子蛮”,正是西双版纳布朗族的祖先。而这里的“茶”,是泛指“南诏境内之茶”。
从当时居住在洱海地区(一说巍山)的“蒙舍蛮”既然能饮用到原产生银生城的茶,可推想茶在当时已有一定的生产规模,并作为商品,形成一定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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