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陆羽所著《茶经》(公元780年)有记载,“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蒂如丁香,根如胡桃。(瓜芦木,出广州,似茶,至苦涩。栟榈,蒲葵之属,其子似茶。胡桃与茶,根皆下孕,兆至瓦砾,苗木上抽。)其字,或从草,或从木,或草木并。(从草,当作“茶”,其字出《开元文字音义》;从木,当作“木茶”,其字出《本草》。草木并,作“荼”,其字出《尔雅》。)”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曰蔎,四曰茗,五曰荈。(周公云:“槚,苦荼。”扬执戟云:“蜀西南人谓荼曰蔎。”郭弘农云:“早取为荼,晚取为茗,或曰荈耳。”)〔1〕
译文:茶是中国南方出产的一种优良木本植物。树高有一尺、两尺甚至几十尺的。在巴山峡川一带,有主干粗到两人才能合抱的茶树,砍掉枝条,才能采到茶叶。茶树的外形似瓜芦木,叶子似栀子,花似白蔷薇,种子似棕榈,蒂似丁香,根似胡桃树。(瓜芦木,出产在广州一带,叶似茶,泡茶喝味道苦涩。棕榈是蒲葵类植物,种子像茶籽。胡桃树和茶树一样,都是根向土壤深处生长,碰到非常硬的土中瓦砾,才撑裂地面向上生长。)从字形和部首来说,茶字有归属草部的,有归属木部的,也有同属于草、木两个部首的。(写成“茶”字的,属于草部,唐代《开元文字音义》中收录了此字;写成“木茶”的,属于木部,收录在唐代《本草》一书中;同属于草和木部的,是“荼”字,《尔雅》予以收录。)茶的名称很多,一为茶,二为槚,三为蔎,四为茗,五为荈。(周公曾说:“槚,指的是苦荼。”西汉的扬雄说:“四川西南部的人们把茶叫作‘蔎’。”东晋的郭璞说:“早采摘的叫茶,晚采摘的叫茗,有的也叫荈。”)
唐朝时,樊绰所著的《蛮书》记录了很多关于云南的历史,其中在《蛮书·云南志·管内物产》(公元863年)有“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姜、椒、桂和烹而饮之”的记载。银生城,即今天的景东县城,城界诸山,即景东城边哀牢山、无量山及其两山余脉。涵盖了今天的普洱、版纳、临沧、玉溪、红河以及老挝、缅甸、越南的部分地区,这便是公认的最早关于普洱茶产区最早的文字记录。
清道光《普洱府志》卷十二记载,“旧传武侯遍历六茶山,留铜锣于攸乐、置鋩于莽枝、埋铁砖于蛮砖、遗梆于倚邦、埋马镫于革登、置撒袋于慢撒。因此名其山,又莽枝有茶王树,较五山茶树独大,相传为武侯遗种,今夷民犹祀之。”蜀汉丞相诸葛亮开发西南,使得云南的茶叶生产得到了较大的发展。
至今,云南仍有茶树乃“武侯遗种”的传说。
元朝有一地名叫“步日部”,由于后来写成汉字,就成了“普耳”(当时“耳”无三点水)。普洱一词首见于此,从此得以正名写入历史。
普洱茶,最早记载为“普茶”,明洪武十六年(1383),明太祖改“普日”为“普耳”,划归车里军民宣慰使司管辖,后“普耳”改称“普洱”。明人饮普洱茶蔚然成风,明代方志学家谢肇涮著《滇略》中记载,“士庶所用,皆普茶也。”
清朝为普洱茶的极盛时期,据《普洱府志》记载,“普洱所属六大茶山……周八百里,入山作茶者十余万人”,可见当时盛况。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风雅人士,都以饮用普洱茶为风潮,更有“冬饮普洱,夏饮龙井”的风俗雅兴。当时,思茅与西双版纳一带为其主要原料生产地区,而普洱与思茅成为加工和集散中心之一。
明清时期,以普洱(现宁洱县)为中心向外辐射六条茶马古道,将普洱茶行销至中国本土、西藏、越南、缅甸、泰国等地,并转运到港澳、东南亚,甚至欧洲。茶叶,成为了连接中华文化与西方文明的桥梁。
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普洱府正式设立,云南省每年都向请朝廷进贡普洱茶,普洱茶因被定为贡茶而名扬天下。
设普洱府本是为推行改土归流,加强清政府对云南西南边疆的管辖,此时,由于普洱府管辖的扩大,六大茶山正好划进了普洱府管辖区,普洱所产名茶全部进入朝廷,呈于皇帝和王公大臣的案头。皇帝除了自己饮用外,还将普洱茶赠送给功臣和外国使节等。
乾隆时期,普洱茶行销天下,名动海内,成为官府的重要税收来源,据《普洱府志·食货》记载,“洱茶名重天下,每年纳茶六七千驮(每驮60公斤计,合36万-42万公斤),如山作茶者(指茶商及工匠)数十万人,茶客收买运于各处。”
光绪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以后,法国、英国先后在普洱设立海关,增加了普洱茶的出口远销,普洱茶马古道再次兴旺起来。
参考文献:
〔1〕《茶经》,作者:(唐)陆羽,刘艳春,2016年5月1日,江西凤凰文艺出版社。
(责任编辑:品茗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