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更迭之中,总有一些事物必然消逝,也总有一些事物历经岁月淘洗,或亘古不变,或展现出更胜往昔的风采。一如千秋明月,遍撒清寒月光普照尘世,今夕无异往昔;一如山中野茶,历经千秋,由初始的茶籽到如今高耸的茶树,茶香馥郁,溢散林间。
诗仙李太白把酒对月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若山中生长千年的野生古茶树能够言语的话,那它应该会说:"如今曾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幼年。如今曾经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千年的时光,对人类个体而言是难以跨越的时间沟壑,但对山中已经存在千年的古茶树而言,那是一分一秒切切实实走过的成长。它见证了明月千载如一的清寒,明月见证了它由种子到古树的蜕变。
茶树看明月是千载如一,而明月看茶树却是日新月异,千秋之后明月犹寒,千载之后古茶已香。
而对于人类而言,倏忽数十载的时光,我们既不能够如明月千秋不变,亦不能如古茶树千秋犹存。
但也正是如此,对我们而言当下的每一刻都更为珍贵,也更值得去珍惜,活在当下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正如李太白所言:"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或者对于喜茶的茶人而言更为切确的是:"唯愿故人重逢时,千秋月圆野茶香。"
多年之后,时光倏忽而逝,人事几番变更,但若故人犹能重逢,依旧清寒千秋明月能够稍微圆满,此时杯中千年的野茶也正香热,那纵使韶华不复,亦是足以聊慰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