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布朗族都算得上一个茶树下的民族了,寨前寨后、适宜之处都会习惯性的种上茶树,从小茶树慢慢成长为大茶树、古茶树;茶树成长的过程,也是人成长的过程,一个家族、一个布朗族寨子慢慢改变的过程,对于那种“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表述,一笑而过即可,因为可以多样理解,有一定年代,但又模糊,不能太较真。
但这并不影响布朗族与茶的关系,茶之于布朗族,如果比喻成面食之于北方人,可能不太贴切,但重要性很贴近,或者辣椒之于云南人一样,你在云南吃饭,餐桌上要是少了辣椒——也有可能化身为一碟蘸水,那这桌菜是缺着一味的,大伙都很难容忍,目光寻找:难道是主人忘记了?
吃辣,是云南人的嗜好,并且辣得恰到好处,不是寡辣,辣中有香,辣中有油,这才是云南人喜欢吃的辣椒。喝茶,是布朗族的嗜好,并且喝得丰富,喝得有味,喝得连岁月都有了温度。
布朗人喝茶,不止会泡茶,还会烤茶。泡茶要简易些,如果放弃花式与茶道,那还真的是融入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了繁琐与恐惧。烤茶则要难一些,需要器具、时间、水平,当然,更不能缺少耐心与兴趣,少了这个,恐怕前面的都会成为负担,精神上的负担。
既是烤茶,就需要一个罐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质量还得好一点,得耐火;在罐子里放入茶叶,放在火塘边烘烤——这个时候,你不能想静静,无论静静有多好,你得不停的想动动,翻动罐子,这样罐子里的茶叶受热才均匀,才够味。等茶叶的香味飘散出来时,再倒入开水,水开之后就能喝了:倒入小茶杯,静静的品味。
时间放够,有点耐心,回报人们的,自然够味,或许浓了点,但值得,因为这不仅是烤茶,也是浓茶,化得开、喝得下,也记得住。事实上,不是每个人,每次逛到布朗山、布朗人家都能喝到这份浓茶的,你有你的生活,布朗人也有布朗人的生活。
布朗人的生活缺不了茶的痕迹,不止喝茶,他们还将茶叶融进美食、端上饭桌。这就是布朗人的酸茶,将新鲜茶叶按照酸菜制法制成酸茶,放在口中嚼后咽下,能帮助人们的消化,这可能与布朗人所生活的地区多为炎热有关,而就地取材也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保证了新鲜食材的原料优势。靠茶吃茶,这茶,不但是经济收入,也成了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