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常用“兰心蕙质,喜香嗜茗”来形容女子的美好娟淑。
“茗”者,香茶也。中国的茶文化可谓源远流长,茶艺、茶道亦是一门高深繁杂的学问,颇有讲究。
武夷山因产“大红袍”茶而闻名,我曾在这里欣赏过茶艺表演。茶楼雕梁画栋,红木家具陈列其中,造型古朴,镂空雕纹的圆桌,四脚是波浪状挑起的圆凳,博古架上摆满瓷器古玩,四壁挂有清新淡雅的水墨画,身着古装的抚琴少女一曲《高山流水》,给人一种时空交错之感。
一身唐装的茶艺小姐,云鬓高耸,宛如宫廷画中走出的仕女,纤纤素手轻灵地抚弄着茶具,边轻转茶杯边娓娓道来,讲茶叶的种类、挑选的方法、冲泡的要领……茶泡好后,茶艺小姐又讲“凤凰三点头”的蕴含:一点叫春风拂面,二点叫韩信点兵,三点叫三顾茅庐,即表示对客人的尊敬,也可使茶香四溢,弥散到空气中……
品茶就更有趣了,轻啜一小口,放在舌尖,用口吸气,舌头与唇齿之间就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茶水也随之荡漾,然后再徐徐咽下。我照着去做,果然唇齿留香,芬芳持久。
茶史上有著名的“墨茶之辩”。司马光与苏东坡都爱茶,而东坡同时又喜欢收集名墨。于是司马光问他:“茶欲白而墨欲黑,茶欲重而墨欲轻,茶欲新而墨欲陈,君何以茶墨两爱?”东坡笑曰:“奇茶妙墨皆香,春风秋月同美,各擅胜场,无分轩轾。”真可谓妙语连珠,字字珠玑,可见在古代文人墨客心中,茶不仅仅是风雅,而是一种文化底蕴,一种人生品味,是可与诗书文字相提并论的。
茶文化,之所以称其为文化,除了本身具有的意涵,更重要的是人们赋予了茶神秘与灵性以及茶反馈于人的情思与遐想。以泡茶之水为例,就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曾著有《茶录》的宋代进士蔡襄,也与苏东坡斗茶。他取来露水泡茶,而苏东坡则用高山泉水泡茶,结果胜于蔡襄。还有《红楼梦》中那位“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的妙玉,竟将雨水、甘露、霜雪收集起来,用以泡茶,表现自己超凡脱俗、不染纤尘的愿望。
我深信,唯“腹有诗书气自华”、行动有儒雅之风者,方能品出茶的真正韵味。“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茶也会因文化的映衬而历久弥香,雅韵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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