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座城,每一座城里,有着不同的茶的故事。城与茶,对喝茶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温暖,《一杯茶,一座城》就是讲述着这样的一座座城里的一份份温暖,传递茶的温暖,城的温暖。这期,咱们品着韩城古城的清茶,去感受古城的韵味。
提起古城,世人一半青睐丽江,一半眷恋平遥。
华夏五千年,不仅哺育了大河文化,也孕育了黄土文化。在这个文明的交汇点上,韩城无疑是一颗繁星灿若的明珠,静静地卧在关中东北部,记录着一千五百年前的盛世繁华。
韩城古城——流动的历史。这种美,一半源于宁静,一半源于古朴。
她没有平遥与丽江的繁华,也没有江南古镇的柔美。它有的是千百年来,将伦理道德、做人之志刻在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更是将一座圣城的文明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韩城人心底。
走进韩城,心情怡然,净化尘世风霜。
走进韩城,心境安宁,情仇超脱世俗。
我打韩城走过,从记忆里。冥冥中总觉得自己与她有过一次交集,但就是不知道从哪说起。也许是缘于那一片瓦砾、一处飞檐、一杯清茶,又或许是那一排排青石古道,那一幢幢茶馆。
时光,缱绻。搁浅了那若明若暗的记忆,透过布满尘埃的羽扇,似乎感觉人世沧桑。
我爱韩城,贪恋那一女子。千百年来,古城养在深闺,羞涩遮脸。记忆里,我和她还在梦里擦肩而过。回眸间的一笑,惊艳了小巷边款款落下的槐叶,那种命里注定的错缘,以致我的爱情之树竟要在那一刹间枯萎。
静静地,远望。双眸,含情。伊人,渐行渐远。
我爱韩城,钟情于那一座古城。从陵园古塔俯瞰古城,龙城风貌恰如一幅明清画卷,可品,可赏。从陵园缓缓而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批批古建筑,青砖灰瓦,古朴小道,布满尘埃的小巷,是这座城的记忆,也是这座城的名片。每
一个来到古城的人,都会被这种文化底蕴所折服。想来,今生有幸梦回明清一场,虽说我不是灰衣戴镜的戴望舒,却有着另一种柔情的风骨。迈着缓缓的步子,于这匆匆的人流中再次遇见那个素衣女子,失之交臂。惊鸿一瞥的刹那,随着我的相机镜头消失。
驻足,黯然神伤。多想,邀她进入茶馆同饮,同饮那杯跟她气质相接近的那杯茶。
无奈,只有前行,心情的起伏被红颜的视线俘虏,久久不能平息。幸好,小巷中一座高大精美的牌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哦,原来是城隍庙,我欣喜地走过去,只看见两牌坊琉璃碧瓦,雍容典雅,深入了解,竟已七百年。的确,七百年对于历史来说只是弹指挥间,然而,七百年的沉沉浮浮却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道破。试想,这七百年间,韩城又出了多少历史名人,翻开名人书库,家喻户晓的多如牛毛。仅明清两代,科举中试者高达1400余人。江南有桐城、绍兴,北国有东府韩城,天下王者,又有几座城市敢与韩城比乎?我想,少之又少!这正如明清时韩城人流传的:“下了柿谷坡,秀才比驴多”的歌谣,又或者是那一句“朝半陕,陕半韩”的自诩。
我想,这种文化基因,与司马迁分不开,更与那座700年的文庙分不开。古城东部的文庙建筑群,苍柏凝翠,古树参天,一名“贤关”,一名“圣城”,经过千百年的儒家思想熏陶洗礼,文庙忠实地书写着这方文人圣地的凯歌。
是的,韩城是一座西部名城,古城是明珠上的活化石。看古建筑,不是看死了千百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千百年的生命。五百年生而孔仲尼,五百年生而太史公,华夏五千年,又有多少人能够称得上是世界名人,又有多少人称得上是“贤人”和“圣人”?两千多年的太史公形象,在中华史上傲然不倒,即使身体残缺,但是思想健全,而这,或许正是韩城人的性格,融入到古城大街小巷!
古城,是一首诗,淡淡地,古韵而沧桑。
一阕新词,一支瘦笔,执手一挥,便是韩城绝恋。
下过雨后的古城,清新爽朗,薄云稀疏,犹如吮吸了一股仙露琼浆,顿时精神抖擞。那瓦砾,那琉璃,那栋梁,那鸟雀,那石墩,那茶馆,还有那殿宇,似乎都在偷偷对话,尽说这兴衰往事。雾起,缠绵,氤氲;行人,依稀,零散。古城笼罩在轻烟里,弥漫着四月的书香人家。我目视古城远处,忽然发现华灯初上,叫卖停歇,孤城寂寥,偶尔城内还飘荡着一两个千年前的小城故事。
此时此刻,戏楼、牌坊、寺庙、殿宇、香炉、烟火、茶馆慢慢地睡去。而我,还在回味明清古宅老院的味道。我知道,这里只是匆匆一别的驿站,无须多驻足。我只能继续向前,再访毓秀桥。
三百年前,斯人,已去。
三百年后,古桥,依旧。人家,依旧。故事,依旧,茶,依旧。
我爱韩城,因为我在等一个人,一个穿着旗袍的民国女子,一个能与我同饮一杯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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