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一炉香,虚窗一杯茶,再加上聆听一曲古琴。
那一缕清雅之香的终点,不是身体,是心灵。
每一次呼吸,每次内观,都是莲在水面,人在空寂,心在心中。
苏轼在诗中说得好:一炷烟消火冷,半生身老心闲。
人生一世,最是一个“闲”字难得,身闲容易,心闲不易。
提起香炉的那一刻,所有的心愫都放下了,眼前印香一炉,或祥云、或禅莲,萤火一点如豆,忽明忽隐地、迎合品香者潜藏的心绪起落。
或字或图,皆回环连绵、贯通始终,讲求百转千回、持心惟一,幽香弥散而尽,残灰却仍是筋骨犹在。
香,终归是一件极清妙的事。它来的时候无形无影,散的时候不着痕迹,这一份“无”,打动天下多少人为之歌颂。
古画中常常见香,词阕中更是萦耳不绝。
李清照曰“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纳兰有词曰“篆香消,犹未睡,早鸦啼”......
一炉沉香,有如一道时光的缝隙,叫人暂且恍梦离俗,翩然妖娆。室香怡人、愁思裊裊,也几近成为古时文人生活的一种意象,超越了现世、超脱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