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唐.元稹“宝塔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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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泡茶,从生于泥土砂岩、长于山尖云雾,历经与母体的分离之痛,再到受炒蒸压揉,缩了身心,卷了言词,沉静而睡,藏一世情愫,如安静入眠的婴儿般,只待再度重现欢颜。
她沉睡了多久?又梦了几千回?她会不会如己般思考遇见的人儿,是刚毅果敢,还是柔情似水?
手抚茶儿,同见证了时光荏苒的她对话,所需做的就是如何将她唤醒,如同清晨唤醒沉睡的幼儿,轻抚?亲吻?如是醒茶,不似唤儿?入心于此,怎能忍心醒茶之时猛冲浇淋。
茶,几经辗转,当再次展现宠幸她的人儿面前,历时或长或短,尘土杂气沾染亦在所难免。
洗茶,为茶儿沐浴淋淋,洗去一路风尘,一如美人般,总希望自己以最美的容颜呈现。
醒了茶儿,润了“佳人”身心,又为给坐等品茶的人儿一个静下来喝到茶的 “一休” 间隔,一如“一念”的距离。
一念前,茶是茶、水是水;一念后,茶是水,水是茶。一念,一呼一吸间,静虑入定,只待茶水入心。
当你在“醒茶”,你已在与茶第一次的交流;当你在“洗茶”,你是在为“茶为你所用” 完成一个虔诚的仪式。
洗了茶,稍待静止一分钟,给茶儿从外到内的缓慢浸润的时间,如柔美的体操运动员做好了充分的热身,她会尽展华美、为你更浓情的释放。你不得不惊叹,茶,沉寂于瓮,复活于水,从此长驻吾心,她的生命已在自己的生命里延续……
(责任编辑: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