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借物喻志,常在其诗文或书画中,以芝兰蕙萱、松竹菊梅的美丽、香艳、高雅、贞节等高尚情操,比喻美人、君子、忠臣、义士……而歌颂之、叹之,暗喻自己的志趣和美德。而以茶喻志的诗文,亦属常见。
如白居易的《食后》茶诗中,充分表露了他的淡泊情趣和他的处世哲学,诗云:“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瓯茶。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而苏东坡的《试院煎茶》诗中,则是于茶中求超脱。诗云:“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又不见,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我今贫病长苦饥,分无玉碗扭娥眉。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相行随。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起(时)。”
僧俗不同,志趣各异,而其诗境趣意亦有别。如皎然和尚的《饮茶歌》,则充满清淡高远的“禅味”。诗云:“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芽爨金鼎。素瓷雪色漂沫香,何似诸仙琼蕊心!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清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美女陪酒,佳人伴茶,也是文人受歌咏的题材,如崔珏的《美人尝茶行》诗中,把美人春睡慵懒、品茗小坐的闺房情态,描绘得唯妙维肖,令人赞叹:“云鬓枕落困春泥,玉郎为碾瑟瑟尘。闲教鹦鹉啄窗响,和娇扶起浓睡人。银瓶贮泉水一掬,松雨声来乳花熟。朱唇啜破绿云时,咽入香喉爽红玉。明眸渐开横秋水,手拨丝篁醉心起。台时却坐推金筝,不语思量梦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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