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只要有一只茶壶,到哪都是快乐的”
享受生活,烟酒茶是闲适社交的好工具。当然从健康、意趣的角度考虑,文人更爱以喝茶来文明交友。
在《茶与交友》一文中,林语堂认为喝茶之事,紧要的是要有个性情相投的茶友,其次是适当的饮茶环境,只需:“有屋数间,有田数亩,用盆为池,以瓮为牖,墙高于肩,室大于斗,布被暖余,藜羹饱后,气吐胸中,充塞宇宙。凡静室,须前栽碧梧,后种翠竹。前檐放步,北用暗窗,春冬闭之,以避风雨,夏秋可开,以通凉爽。然碧梧之趣,春冬落叶,以舒负暄融和之乐,夏秋交荫,以蔽炎烁蒸烈之威。”在同类相引的气氛中,饮茶的乐趣便全然释放。在神清气爽、心平气和的境地里,茶的滋味方能真正被领略。
林语堂与妻子
林先生以为茶在第二泡的时候为最妙,他形象的称“第一泡譬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幼女,第二泡为年龄恰当的十六女郎,而第三泡则已是少妇了。”喝茶讲究心态环境,讲究随性自适,当然也少不了技术上的一些硬指标。林语堂归纳十条饮茶须知:远离强味物事,贮藏冷燥之处,择水为要,客须少且文雅,茶之正色应是清中微黄,好茶必有回甘,茶需现泡现饮,泡茶之水需刚沸,摒除混杂真味的香料和茶味最高者应有“奶花香”。
真正的爱茶之人,就算只是把玩茶盏亦能享受到无限的乐趣。林先生正是这般的爱茶之人,他曾说“捧着一把茶壶,中国人把人生煎熬到最本质的精髓”。
林语堂:“读书的享受素来被视为有修养的生活上的一种雅事”
林语堂以为有读书习惯的人能突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不受眼前世界的禁锢,进而到达未知而丰富的国度和时代,就像是一场神奇而美好的精神旅行。
古人曾说“三日不读,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林语堂认为读书能使人得到一种优雅和风味,这也是读书的整个目的,如果抱着“改进心智”的目的去读书,将永不可能收获读书的乐趣。反之,读书需选择自己喜欢的书籍,不然时间全然浪费。
针对人应该读什么书的问题,林语堂说:“世上无人人必读的书,只有在某时某地,某种环境,和生命中的某个时期必读的书。我认为读书和婚姻一样,是命运注定的或阴阳注定的。”只有适当的阅历和心智,才能真正领略一本书的滋味,所以“同一本书,同一读者,一时可读出一时之味道来”。
林语堂:“读书与喝茶,快乐生活的必需品”
若说到读书与喝茶的相似之处,第一要提到的便是心境。“一个人读书必须出其自然,才能够彻底享受读书的乐趣。”同样,一个人必须出于平淡冲和的心境才能享受到饮茶的真正滋味。
林语堂认为“最理想的读书方法,最懂得读书之乐者,莫如中国第一女诗人李清照及其夫赵明诚。”他们典当衣服、买碑文水果,一面赏碑帖,一面品佳茗,赌书泼茶,恩爱情长,这才是生活。而非嘈杂牛饮,以品茶卖弄风雅,心里筹划着茶能赚取多少利润。而非手里拿着拿一本书,“心里计算及格不及格,升级不升级,注册部对你态度如何,如何靠书本骗一只较好的饭碗,娶一位较漂亮的老婆……”
若晴天和日,就静品香茗;若雨落敲窗,就且听风吟。不颓废,不失色,花开成景,花落也成诗。诗酒写意,读书,品茶,这是一个文人深入尘世幸福与古今中外经典交出的最美答卷。
林语堂(1895-1976),福建龙溪人,原名和乐,后改玉堂,又改语堂,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学者、翻译家、语言学家,新道家代表人物。早年留学美国、德国,获哈佛大学文学硕士,莱比锡大学语言学博士。回国后在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厦门大学任教。1945年赴新加坡筹建南洋大学,任校长。曾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美术与文学主任、国际笔会副会长等职。林语堂于1940年和1950年先后两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曾创办《论语》《人世间》《宇宙风》等刊物,作品包括小说《京华烟云》《啼笑皆非》,散文和杂文文集《人生的盛宴》《生活的艺术》以及译著《东坡诗文选》《浮生六记》等。1966年定居台湾,1967年受聘为香港中文大学研究教授,主持编撰《林语堂当代汉英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