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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仍相伴的茶神与诗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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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在陆羽研究茶事的道路上帮助、扶植他,且直接指导他撰写《茶经》,这个人便是高僧皎然。
皎然,字清昼,皎然为法号,湖州人,俗姓谢,系南朝谢灵运十世孙。擅诗文,尤长诗论,为唐代著名诗僧。其诗风清淡轻松,在唐代诗僧中名声最大。传世的作品有《皎然集》和诗话《诗式》,后者在诗论专著中享誉甚高。
公元757年,陆羽在竟陵刺史崔国辅的鼓励和资助下北上投靠恩公李齐物,当他到关中时,适逢安史之乱,在兵荒马乱中辗转流徙吴兴,当时号称江东名僧的皎然正居吴兴杼山妙喜寺,两人有幸相识。这年陆羽24岁,皎然已40多岁,两人一见如故,结为知己。他们志趣相投,性格相近,身世相似,都是孤儿。这对知心朋友在妙喜寺朝夕相处,白天论诗讲禅,夜晚品茗,研讨茶艺。皎然是诗僧,又是茶僧,善烹茶,深通茶道,对茶学素有研究。他的诗艺及茶学思想无疑对陆羽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对陆羽茶道艺术的完备成熟、《茶经》的编写成功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他在《饮茶歌送郑容》诗中直接指出,《茶经》第一手材料不实,让陆羽深入茶山实地考察,细心研究茶叶的栽培、管理、采制全过程。陆羽的《顾渚山记》实际上就是在皎然的指导下写的实地考察报告。陆羽在皎然的关注和指导下,不断地用大量详细的实地考察资料修正、补充、完善《茶经》。皎然对陆羽撰写《茶经》注入了不少心血。《茶经》的问世有他的一份功劳。
陆羽终生沉溺于茶事,四处访泉问茗,云游四方,行踪飘忽不定,皎然时刻惦记思念陆羽,写下不少极为感人的诗篇,单收入《全唐诗》的就有近20首,是同时代歌咏陆羽最多的诗人。皎然这些唱和往还送别酬答之作,为后人研究陆羽生平提供了重要的资料。
 
关于陆羽苕溪结庐隐居的情况,皎然的不少诗篇中均有谈及,被选入《唐诗三百首》里的《寻陆鸿渐不遇》便是其中的名篇。《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是描写他们相聚在一山僧院共度重阳佳节的一首茶诗,其诗曰: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
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按照民俗风习,重阳节饮菊花酒,而这对朋友却饮菊花茶。与酒相比,茶是为更清纯深厚的友谊而存在。皎然与陆羽的深厚友谊更集中地反映在《赠韦卓陆羽》一诗中:
“只将陶与谢,终日可忘情。
不欲多相识,逢人懒道名。”
陶指陶渊明,谢指谢灵运,这两位是皎然一生最崇拜的人。皎然把陆羽比作陶与谢,表示只愿和他做朋友,不想再和其他人往来。皎然认为“人生得一知已足矣”,对于一般的人,即使相见,淡漠得连姓名也懒得通报。
陆羽一向把皎然视为良师益友,在皎然圆寂后,作诗追忆他们的友情。此诗收录于《东野文集》,诗曰:
“万木萧疏春节深,野服浸寒瑟瑟身。
杼山已作冬令意,风雨谁登三癸亭。
禅隐初从皎然僧,斋堂时谥助茶馨。
十载别离成永诀,归来黄叶蔽师坟。”
陆羽仙逝后,按他生前遗愿,埋葬在皎然墓塔之侧,两人永远相伴。
作者:一慈茶馆
日期:202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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