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那里,当然喝到好茶。
「你会喜欢这一种。」他说。
「是不是茶苗?」我问。
「不。」他得意地说:「从茶饼中跌出来的碎茶。」
「哪来那么多碎茶?」
「是从一间旧茶楼买回来的。」他解释:「仓中一堆堆放,久而久之,仓底遗漏了很多碎片,已有几十年。」
「甚么时候买的?」
「三十年前,那家茶楼倒闭的时候。」
一喝之下,果然醇厚、滑喉。当年最普通的茶,当今喝来已不错。
「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他说。
奇怪的是冲多少泡颜色还那么浓,味不减薄,较任何卖五六千块一饼的红印都好喝。
再试好几种,愈喝愈佳。
坚哥儿子在外国留学,刚好回来渡假,帮父亲打开一箱百年普洱。
「老豆,茶里有虫!」我听到他大叫。
茶虫?没见过,我冲去看。
一条一吋长的虫,全身乌黑发亮。
「不要紧,不要紧。」坚哥说:「老普洱有虫不要紧。」
但那条虫已给他儿子揑死。
一生试的虫虫蚁蚁甚多,就没有吃过茶虫,这条虫吃老普洱为生,一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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