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是一个快节奏的地方,街头的人流往往行色匆匆。正遇冷雨夜,就特别想喝一杯温暖的茶。
未近茶室,就已闻到炭火的味道,我来的时机凑巧,停电了。人少,大家可以慢慢品饮。人少+停电+慢饮,这与快节奏的深圳格格不入,但是在深圳却另有一番味道。
星星点点的蜡烛
身着蓝格子粗棉汉服的茶艺师正在煮炭生火,冬日的雨天,客稀室静,不免觉得整个世界都可以静歇下来。室内光线昏暗,只好点上数根腊烛,慢慢地就适应了明暗变幻的光,这个匆匆的城市,似乎有了点小浪漫。
以橄榄炭烧火,铁壶里的水正在生起。
当我们放弃外相,直指茶味的时候,
是不是更能准确体会一道茶?
朋友问我今天想喝什么茶,我说都可以。我选择了老茶,天寒与炭火老茶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我时常在想,当我们茶龄久了,一定会接触很多的好茶,最正岩的茶,最老的古树,最陈的老茶,当茶的滋味喝到最高最好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追求什么?
入口细润能化,木香,醇和,有炭化之余味,此茶确非一般,入口滋味与熟普或乌龙绝不相同,醇和之余不掩一丝鲜甘。三道以后入口更甜,温润有加,忍不住打嗝,身体暖和起来,虽然身处大厅较为空旷之处,亦不觉得有什么寒意。
这道老绿茶已经冲泡超过十道了,依旧醇和,清甜美妙,身体很是放松。
藏族的朋友也喝出了喉韵。此清冷之境,室外有细细的雨声,室内有哔啪的炭火声。茶味在这刻表现更好,它似乎并未老去,愈显年轻起来。
饮茶时就很安静,雨天又冷,我们似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与这个热闹的城市隔绝。心想,这种寂静空旷之感,是因为茶、烛光、雨天,还是因为我们天生有这种向往?听着雨声,水烧开的响动,看着腊烛微弱的光,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喝老普洱,这是八十年代的7542,在香港存储,后经退仓处理。由朋友亲自来冲泡,她泡得很认真,手法更为娴熟。这款茶喝来觉其滋味略空,转化却好,不说以为是七十年代的茶,品饮过程中无锁喉之感,越到后面,茶更加甜润,岁月陈化之味与清甘底质也已显现。却是改变我对港仓的印象了。
都已经七点多了,天笼黑,在听不到车响与嘈杂人声之处,仿佛夜已经很深,像是在一个深山的农家,又像少时在自己的老家,又有些像在一个寺庙,听到敲钟的响,荧荧的青灯。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电力的出现改变了未来的生活,使人们再难欣赏到星空与寂夜。是我们改变了作息的规律,还是规律改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