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茶道时间越长,觉得自己离茶越远。因为当压力和日常琐碎占领心智的时候,总想铺开茶席,一洗浮躁与焦虑。但事与愿违的情况居多,亲近茶并不能自然消除那些烦躁,这无关对茶道的理解也无关饮茶的技术,纯是心境所致。于是,在求茶道精进之外,如何让心沉到喝茶这件事情上,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每天的生活都忙忙碌碌,导致很长一段时间,茶席都蒙着细尘,茶宠干巴巴在茶席一角“望壶兴叹”,甚至考虑要不要手工做一个玻璃罩子。不是我对茶道失了兴趣,因为我依然向往茶之精髓。只是面对眼前高高低低的茶具,心生困惑:说好的茶能静心,茶能逸致呢?
不止在饮茶上,连我一直以来投入很多精力的木工手工,也让我感到了自己的窘迫。在做活的时候,尺差一毫则眼差一厘,最终导致手失三分。本欲在最需要耐心与细心的木作中磨练自己,没想到依然冒失,怅然若失的感觉,竟如同自己在茶席之前遇到的分毫不差。
这让我明白了万事求之于自心的道理,但日常饮茶于一颗浮躁之心的毫无补益,仍使我一直耿耿于怀。饮茶习惯的骤停,也让我有机会在茶之外去思考茶。又借由这“置身茶外”的一番观想,开始深挖自己内心的浮躁和焦虑之源。我也渐渐明白,这个答案一定不在茶道,如果仍一味坚持茶饮,只会伤到自己对茶的兴趣。我知道如果自己还能够回到茶席之前,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心境改观了。
而推动我回到茶席的,只有一个字——忘。而悟到这一个字的契机,则仅仅是一次早起。那天早上,没有后续的安排,只是懒懒地将茶席收拾一番,烧水沏茶,深斟浅饮。一番收拾,当我兴尽走出书房,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没有焦虑,没有急躁,这种懒态,不正是我久寻而不得的。
当脑子里满是接下来干什么的时候,茶永远都饮不好,忙忙乱乱之间,像是完成一项任务,又何谈享受。而于茶道,如果还想去“抢夺”我本没有的安定和宁静,最后只能是一场自己和自己的争吵,于茶无关。
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饮茶时别把自己当作茶人,试一下将自己视作茶宠也许效果会更好。
(责任编辑:茶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