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时代,茶假人假,书也假,所以,我一般为了安全起见,读的书越来越老,即使现代读物,比如厂史,也尽量选国营时期的读本,甚至是更早的记录。
这与今日茶界:“只有自己的茶最好,其他家都是假茶”之语实为同宗同源。
在丽江的时候,与解方先生去转茶店,其中一家以培训为主体的茶店我没有进,原因是在于我喝过他家的“千年古树茶”,且不谈树龄千年的结论是如何而来的,看叶底即知是在初制的时候做过手脚,进行了前发酵,老板也许认为这就是天下第一饼,其实不过是小树茶冒充古树茶的一个小伎俩,用境外青做前发酵,就认为是“千年古树名茶”,其实,按照普洱茶的定义,“云南大叶种、晒青、后发酵”,第一,该茶原料不是云南原料,第二,不是后发酵,可以说,已经不算普洱茶。
不过,市场上如此类推的茶数不胜数,要深究概念,有点像钻牛角尖,只能是祈祷消费者个个都精通普洱茶的初制和精制吧,所以,现在普洱茶界把消费者都训练成专家的做法,我赞同,非常地赞同,一百万个赞同。
话折回头,还是谈一段六大茶山的定义历史吧。
清代乾隆年间的进士檀萃先生是个典型的书呆子,学识渊博,蜚声士林,学界、教育界是人才,不过于世事之能力,却乏善可陈。其于禄劝知县任上奉命押解“滇铜”进京,途中船翻,6万斤铜厂生铜沉入水底,檀萃先生如何向上司交差,历史没有记载,不得而知,不过,历史有记载,其后,再差其管理铜厂,又亏缺铜一万余斤,最后,只落得个撤职查办,丢官交差。
或许正是有这一段经历,才有了其后檀萃成书于嘉庆年间(1799年)的《滇海虞衡志》。
《滇海虞衡志》云:“普茶名重于天下,出普洱所属六茶山,一曰攸乐、二曰革登、三曰倚邦、四曰莽枝、五曰曼专、六曰曼撒,周八百里,入山作茶者数十万人,茶客收买,运于各处。”
然而,光绪年的《普洱府志》记载:茶有六山,倚邦、架布、嶍崆、曼砖、革登、易武。
这其间有差异,如今的曼撒与易武合为一体,大多数人能理解,架布和嶍崆在象明乡附近,想必今天很多收茶客也未必知道。这应该就是蒋荃所长所言:“茶商自己采购的茶叶都是名山茶。”
想来也是,古人、今人于利益面前也都同类。
按蒋荃先生所著“古六大茶山”访问记(原文刊载于《版纳文史资料选辑》),“笔者认为六大茶山应以《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过去与现在》一书所指为准,那就是:曼洒(即慢撒)、易武、曼专(即曼庄)、倚邦(即迤板)、革登和攸乐。”
这又与今人所熟知的六大茶山有所差异,今人理解为:易武、曼砖、倚邦、革登、莽枝、攸乐。
古六大茶山究竟如何定义,与我无关,于读文章的过程突然看到这一段,想到古人和今人都不过一样,认为只有自己的茶叶才是最正宗的,只有自己的才是最顶级的,每个茶商都是胸脯拍紫了的给我保证是“纯纯的古树茶”,真真实在好笑,或许历史都是可以穿越的。
(责任编辑:茶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