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至紫陶会馆看陶说瓷,再至小西庄食西门烧豆腐、烧烤草芽等美味,建水豆腐闻名滇中,尤以西门所出最为入味。西门豆腐可趁鲜吃,炭火烤之,豆香盈盈;可捂之发酵,油炸、炭烤后外焦里嫩;也可任其自然风干至外表灰褐,在文火上慢慢炙熟,看豆腐一点点膨胀,表皮挣成油亮的黄褐色,再绽开里面淡黄的嫩豆腐粒。这时节,就一点料碟里的腐乳汁,焦香鲜辣,回味堪久。末了,煮碗草芽汤,把鲜嫩的草芽用手掰成小段,入水即起,汤里只一点点盐,取其清甜本味也。
夜半方归。与砚田于正厅檐下小饮,小院寂静,愈显得琴箫音色干净,清远入云。是夜,月色虽半明半昧,然檐下灯影暖黄,竹影、桌椅投影于青石板上,一如将洇未洇的松烟墨色。
次日清晨不忍贪睡,早起又于荷池边、紫竹下设茶席,瀹扬州谭兄赠的吴三地百年老枞水仙、自存的老班章古树。刘钦莹老师早期的手工红泥壶瀹吴三地百年老枞,静庐主人手制的紫陶壶瀹班章古树,建水水轻,想必冲瀹后各得其味。
老班章古树一直装在80年代的建水紫陶厂出的茶罐里,早已茶香满罐。今次用的是紫陶壶,可我带的是青花盏,一时难以匹配。静庐李老师的夫人转身找来了谭知凡老师制的紫陶盏,又拿出只自己捏的紫陶敞口盏,这盏火色看老,古朴天成,正好美成一席紫陶茶席。
饮水仙用的是景德镇饶伟华兄前久寄来的几只青花盏,饶伟华老兄在每只盏上随意勾画了游鱼,或肥或瘦,或白眼,或敦厚,有八大之机锋,却没有八大的苦涩,妙趣满盅。叫人一端起来,就想起逍遥游几个字。秋日临安,茶香暖人。这不,身畔池里的鱼儿也正逍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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