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与友喝茶,品饮特级白牡丹,喝到兴起,心花怒放,随把我倒出晾晒的茶底扒拉出来,举着芽叶连枝的一芽二叶,说发现了“大美”,也许是因为长年生在洛阳的缘故,对花,特别是与“牡丹”相关,更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及灵性。
喝至无味,淡至无有间,剩下的就是那颗茶心了!发现了“大美”,是心性使然。茶味入心,即是茶性,无味至味了。“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看似无味,而饮后感太和之气弥漫齿额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古人比我们现代茶人有先见。
茶,喝到这个份上,既有了所谓的“茶缘”,人、水、茶的三位一体。
慢慢苏醒的茶心,展开初生般不染一尘的新绿,纤纤玉立、饱满挺直。举杯,林影婆娑中,娴熟的升腾、旋转、自在起伏,与其说是茶心的起落,不如说是心性的沉浮。
一枝谈贮书窗下,人与茶心各自香。喝完茶,心性澄明,坐忘静美。茶花、心花,茶心、佛心,何异又何殊?佛法在茶汤中,回归本真,皆一味。此即谓“拈花不经佛手何以传法,泡茶不经心何以悟道?”。随把这句话与摆下的“茶花”图至朋友圈,不想瞬间一二百个赞及评论。
生于都市、长于都市,太多的时间里,忙、盲、茫,没有了“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亦难寻“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幸好,幸而有茶,静、净、境,才得以小窗兀坐、“宝鼎茶闲烟尚绿”;终寻来“约客不来过半夜,闲敲棋子落灯花”;茶水相逢,看杯盏茶心,闲观“茶烟轻扬落花风”。
有茶无茶、妙器朴陶、在境离境,就如修慧居李冠军友在我朋友圈看到上图后留言“拈花有相亦无相,六祖慧能闻《金刚经》‘应无所住而生心’之句顿悟佛道。”,“讲究”和“将就”,刻意为之,终归是“名义相”,是喝茶的万千脸孔,而只有那一颗茶心,才是从容、坦荡和酣畅淋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