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的最近一本书中提到:“年轻的时候喜欢透过现象看本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常常将天地揣摩,希望终有一日妙理开,得大自在。人慢慢长大,喜欢略过本质看现象,一日茶、一夜酒、一部毫不掩饰的小说,一次没有目的的见面,一群不谈正经事的朋友,用美好的事物消磨必定留不住的时光。所谓本质一直就在那里,本一不二。”
读到“本一不二”的时候,困局中的自己,似乎感受到了些光亮,正赶着遇见很多事情,与旁人说了说,也是于事无补,自己想得头痛,甚至觉得前无强盾护甲,身后也无一人,心里叹着,觉得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琐碎缠身,人事烦忧,就像台下的人看着唱台上的人,你以为自己是心如止水的看客,早已不知自己也是戏中人,心中无大事,却都绕了千万条线,剪不断,理还乱,磨掉了我徐徐踏行的心怀。
还好这时候总能碰到一些书,滤清很多东西,虽然世事万千,虽然杂陈五味,但是,那一事就是那一事,看时,剥开云雾,不需要看的就不看了,免的绕花了眼,不知去往,不见初心;做时,带心,带心无杂念,带心无挂碍。
想得差不多了,就去给自己泡茶喝,这是自从接触茶来养成的习惯,是泡茶给自己,我知道,每次,泡茶给自己的时候,没有思量左右,没有瞻前顾后,随着自己的心,拿起放下,泡的那一杯,是自己的一汪波澜,品到的那一味,就是自己真实的甘苦,在袅袅的茶雾中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像冯唐先生所说,人慢慢长大,喜欢略过本质看现象,比如一日茶,用美好的事物消磨必定留不住的时光。
也有人问我,那么忙,哪有时间泡茶,哪像你那么悠闲,把自己的生活过在这里。哪有罢,你不见我也是匆匆赶路的行人,但是愈发匆忙的时候,愈会想给自己一个平衡,不是不快不慢,而是快慢相宜,月盈则亏,每次发现自己被推动的停不下来,看似策马奔驰,却似不止奔向何处,总得有一物,叫你停下看路,也许,这一停,便是悬崖勒马的救命之恩。在我生活中,这一物,便是茶。
爱着云淡风清时,必是踏过风雨漂泊路。少时爱江湖,以为意气风发,豪情万许。不知你我都是尘世人,躲不过悲欢离合百情,离不得柴米油盐酱醋茶,还好,茶中有我的尘外心。写到这里,不由笑了,想起从蒋一谈先生书中读到的一句话:“尘世落在身上,慢慢变成了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