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拳头般的碧螺春,透明世界里曼妙的舒展,天地俱静,细细听来如古筝的乐鸣,小泉的流水,缓缓地展现她的袅娜……
一盏清茶如玉,润泽轻滑,不粘半点烟火的纯净。根根挺立的叶片,仰着执着的不屈的信念,用一种倾诉的姿态暗吐心曲,满室生香。困了、累了、倦了的时候,轻轻抿上一口,那如绵的温暖,那甘冽的润泽,那齿颊留芳的温存,骤然惊醒的觉悟……
旧日年画里,纤弱的女子,盘云的发髻,鬓旁如镂银花,更有那织金点翠的旗袍,白皙的手指,盈握着瓷的茶具,凝固成永恒的风情。
在凄清的长夜,轻寒斜瘦的背影,摇曳的步伐是一种透骨的寂寞。冰凉的鞋尖敲打寂静的长路,温暖的路灯一路亮过,却没有一盏能照亮落寞的心情,渐行渐远的身影徒然袅袅婷婷,轻风中飞扬的发丝,每一根都是变旧的回忆,百般纠结,无法看清……
茶是一种淡泊,旗袍是难言的寂寞。中国的文化成全了它们的不俗。
手心纠缠的曲线,仿若如水而逝的流年。万万年前,是谁镌一把古琴琵琶,弹春天一曲《东风破》,悠扬的古韵响起,落一地细碎如珠的乐符。“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站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金旧色调,似剪双眸,如泣如诉二胡的吟唱,似梦似幻新茶的缭绕,抵多少新愁旧恨,思念悠悠?
半盏香茶冷去,旗袍退尽光华。枫叶将故事染色,你说结局已看透,蓑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才知道,你终要一个人在红茶的氛围里天荒地老,一生如茉莉的香魂,丝丝缕缕,轻香萦绕,既不艳俗,亦不夺目,永远都是澄沏的清水眼,削尖的芙蓉面。风中站立的身影,如幼荷般不胜风力
多年后,当一切都已逝去,只有如茶的女子,纤细的指尖再次拨弄琴弦,琴声悠悠,几多离愁,依旧那首《东风破》:“一盏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茶暖回忆思念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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