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是茶美学。
习茶时,我问前辈普洱山头的问题。前辈可能没涉猎,思度了半天。发现还是想不起来,就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山头,但你这样就学死了!
就体会这杯茶的美好就可以了!
我们要讲究的是生活之美,这是茶美学!”
我懵的只能点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想多知道一些知识就变成“死学”,为什么茶席摆的美,茶具它用得好,就是真正懂茶。
我所认同的茶人,不会过分造境。
紫藤庐主人周渝先生在一个采访中说:“最初对茶的了解,就是玩疯了玩累了拿起爷爷在桌上的茶壶猛灌。”后来镜头一转,周渝先生的茶道具就是一把梨形紫砂壶,两只形状不一样的小白瓷杯,没有公杯。泡法粗粝,同他那时粗犷的饮法一样。
所以我认为,茶美学是需要表达你生命中的某一段记忆,某一种生活态度,而不是单纯的模仿,照搬,造境,顺应潮流。
说到茶会,自台湾或日本的一些老师来大陆开茶书院后,茶会雨后春笋般出现。茶空间越做越美,茶道具越用越贵,人们嘴上不再说山头,制法,选材,而是讨论大村刚,安藤亚信,中尾郁夫。没个头脸没个师承都不好意思来茶会。只有热爱没有银子的小透明们在大师们看来都是不入流的土鳖。
茶会不应该只是这个样子。
它由我们的祖先创造。经过几个世纪的坎坷磨砺,到今天,不是为了侘寂而侘寂,为了意境而造作,为了所谓的匠心而舍本逐末。
它既可流于市井,是午后工人们聊天时解渴的饮品;也可以是茶商们营销的契机,促进更多的人们找回之前家家户户有茶的生活;当然也可以将茶会做成美学艺术,追随古代文人雅士的生活方式。
所以,无论多少种形式的茶会出现,都不应该高低贵贱之分。流于形式,遣词造句,讲排场的古董茶会并不比茶余饭后的吐露心声的茶话会更有价值。
他们只做一件事,做到极致,生命因专注而纯粹,因纯粹而让人心生敬畏。当然,也有这样一种人,给自己起一个“XX茶人”的名号,手中捻着文玩,嘴里念着身心灵。不过真正的茶人从来只把茶装在心里,嵌在生命里,灵修也因他的专注与敬畏如影随形。
茶会走近了我们,似乎又远离了我们。它并不高冷,只是有人错误的将它当成附庸风雅的谈资。诚然现在我们接触茶会的机会并不多,但并不妨碍我们在严冬或酷暑时候约几个朋友,狂放的来一场茶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