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节气可以被赋予颜色,
芒种,定是嫣红无双的。
——国馆君按
颜色给人的感受是最直观的:绿色让人感觉神清气爽,蓝色让人感觉气定神怡,而红色,作为中华民族千年以来的大喜之色,它的喜庆韵味向来是让人不可抗拒的。
“五月石榴红似火”,疯狂绽放的石榴花恰好赶上了芒种时节,一边是金黄的麦地丰收,一边是意味着生活红红火火的好兆头,这个将美好愈演愈烈的夏天,不正是我们最期待的吗?
五月人倍忙
芒种一词,始于《周礼》:“泽草所生,种之芒种。”东汉郑玄释义曰:”泽草之所生,其地可种芒种,芒种,稻麦也。“芒种时节,正是收麦养稻之时。
说至收麦的农忙之景,白居易的《观刈麦》一诗则最形象不过: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然而,如今麦地里已不再是频频攒动的人头,更多的是代替人工割麦的收割机。这着实高效不少,但隐隐之间,似乎觉得又少了点什么。
兴许是少了些淳朴的气息在里面吧。在工业化还没普及的年代,一家老少在空旷的麦地上挥汗如雨,没有机器轰鸣声的干扰,他们可以弓着腰,在麦地里欢快大声地聊天说话,这种美好,便不言而喻了。
五月榴花照眼明
农历五月,"石榴花发街欲焚,蟠枝屈朵皆崩云",怒放的石榴花,像极了一团团炽热燃烧的火焰,娇媚浓艳。
明末清初的文学家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写道:“榴之性又复喜高而直上,就其枝柯之可傍,而又借为天际真人者从而楼之,是榴之花,即吾倚栏守户之人也。”
也许在文人的世界里,花之性情才会被看得如此之重,如这一“倚栏守户之人”,似有无尽的侬侬细语在诉说。倒是在普通人家的后院里,则将石榴花开,视为好运福来,那颗粒饱满的石榴籽,则寓意“多子多福”。
热情如花,运气不差
古时的芒种当日,素有饯花神的习俗。
芒种近农历五月间,此时百花开始凋零,民间爱花百姓便饯送花神归位,以表对花的感激之情,期盼来年相会。
《红楼梦》第二十七回便有提及:“那些女孩子们,或用花瓣柳枝编成轿马的,或用绩锦纱罗叠成干旄旌幢的,都用彩线系了。每一颗树上,每一枝花上,都系了这些物事。满园里绣带飘飘,花枝招展,更兼这些人打扮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一时也道不尽。”
如今此习俗虽已不存,但爱花之兴却不曾减退,爱花人士也日渐增多。花象征着美好,比起含苞待放的含蓄,热情绽放更能给予人能量。
匆匆人生如花,有盛开,亦有凋落。但愿你把握当下,热情如花,世间的美好与幸福,总会像固定的花期那样,如约翩跹而至。
芒种后经旬无日不雨偶得长句
(宋)陆游
芒种初过雨及时,
纱厨睡起角巾欹。
痴云不散常遮塔,
野水无声自入池。
绿树晚凉鸠语闹,
画梁昼寂燕归迟。
闲身自喜浑无事,
衣覆熏笼独诵诗。
时雨
(宋)陆游
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
家家麦饭美,处处菱歌长。
老我成惰农,永日付竹床。
衰发短不栉,爱此一雨凉。
庭木集奇声,架藤发幽香。
莺衣湿不去,劝我持一觞。
即今幸无事,际海皆农桑;
野老固不穷,击壤歌虞唐。
题榴花
(宋)朱熹
五月榴花照眼明,
枝间时见子初成。
可怜此地无车马,
颠倒苍台落绛英。
北固晚眺
(唐)窦常
水国芒种后,梅天风雨凉。
露蚕开晚簇,江燕绕危樯。
山趾北来固,潮头西去长。
年年此登眺,人事几销亡。
龙华山寺寓居十首
(宋)王之望
水乡经月雨,潮海暮春天。
芒种嗟无日,来牟失有年。
人多蓬菜色,村或断炊烟。
谁谓山中乐,忧来百虑煎。
转自《国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