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进行国际化的生产,打破地域性,向外国人卖茶叶。茶叶出口潜力非常巨大,国外市场是广阔无垠的,饮茶习惯是可以培养的,就像中国几乎到处可以找到肯德基、麦当劳,就连星巴克的门店在内地也有约2000家,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在我国像纯净水一样受欢迎,那么,能否让外国人像深爱咖啡一样爱上中国茶呢?应该是可以的。如果我是茶企老板,我会将茶叶做得真正符合国际规范,在生产、包装和广告上注重以出口为目标,做大出口。
我会组织标准化的生产,去除神秘性,让生手迅速变熟手。以前北京烤鸭店都是学徒制,每个烤鸭师傅会收徒弟,手把手地教徒弟怎么掌握火候,这样导致了很多问题,譬如这个老师傅年龄大了突然病倒了,或者心情不好不想收徒弟,或者被别的店子高薪挖走了,或者徒弟悟性不高、勤奋不够,掌握不了烤鸭的秘诀,烤鸭店的生意不就难以为继、陷入困境了?这样风险确实极大,并且手艺传承的时间太长、生产者的挑选培养成本太高,生产成本必然非常高。标准化生产的本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烤鸭基础和技术的人,通过最短时间的培训,能够烤出跟老师傅一样的烤鸭。其实标准化生产也不难,依然以烤鸭为例,所谓“火候”,利用温度计、计时器就可以解决,测量火焰在不同的时段保持多高的温度、多长时间口感最佳,然后把这些数据记录下来即可。至于调料,可以把不同的调料成分精确到克、毫克,生产步骤也可以一一分解,用文字、数字和图形、照片、视频表现出来。这样就可以规模化生产,分摊到每件产品上的人工成本就大大下降了,对“制茶大师”“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严重依赖造成的风险也极大降低了。如果肯德基、麦当劳、星巴克依赖某个烹饪大师,是不可能全球经营的。
电影《泰囧》里有这样一个情节,王宝强和徐峥聊起葱油饼制作,王宝强说一个葱油饼卖2.5元,成本大概1元,一天卖800个。徐铮说如果开5000家加盟店,3年后就可以上市,然后说要买王宝强的配方,王宝强回答:“我的配方就是:必须我亲自做,不能请人。”徐峥就说:“所以你一辈子只能做葱油饼”。这个故事也可以说明这个道理,即不能标准化,就不可能规模化。
我会推广平民化的饮茶方式,降低复杂性,让大量饮茶真正成为每个人的日常生活方式。世界营销史上有个最有名的案例:就是一个牙膏厂厂长请教一个经济学家,如何扩大牙膏销量?经济学家告诉他:“把牙膏口子的直径开大1毫米。”我们当前饮茶方式的两个特点使得扩大茶叶销量非常困难。第一个特点,就是喝茶之前有个洗茶程序,这适合慢节奏的田园生活,不适合快节奏的城市生活,喝一口茶先得把茶洗一遍,等得心焦、渴得难受、时间捱得心疼。第二个特点,就是喝茶的杯子太小,像小酒盅,非常不解渴,而如果喝茶总是停留于文化享受、闲情逸致,销量不可能上得去。亨利·福特的目标是让每个家庭都有一辆福特轿车,比尔•盖茨的理想是世界上人手一台电脑,他们不断根据普通人的消费能力、生活特点改进产品。我们是否可以倡导新的饮茶习惯,让饮茶不必那样慢条斯理、那样浅杯细酌?让喝茶程序简单一点,喝茶的杯子大一点,让喝茶的功能回归到首先是解渴,然后才是休闲。要让饮茶在北极、在沙漠、在森林、在贫民窟、在战争区都像喝白开水那样简单方便,像欧美人喝咖啡一样习以为常。阳春白雪必然曲高和寡,只有下里巴人才能云集景从。把饮茶当文化的永远只是小众,茶叶生产只有瞄准大众才有生命力。当然,省略洗茶这一喝茶程序的前提是我们的茶叶生产保证绝对卫生。
我会探索集群化的生产,减少单一性,开发最轻松实用的沏茶喝茶用具。洛克菲勒在别人开发油田时,他做了什么事情呢?他开挖输油管道,铺设输油铁路,设计新的油桶油罐油车,别人只想到地下,他想到了地上,别人只想到如何把石油从地底运上来,他想到了如何让石油运出去。我们也应该考虑得远一点,考虑一下茶叶的上下游产品。我们很多企业已经在做这项工作了。但还是不够,譬如冰碛岩茶具还是太笨重,紫砂壶茶具还是太昂贵,我们要开发让普通人、低收入者都买得起、用得起,让每个家庭每天每餐都使用的茶具。还要开发适合懒人用的茶具,像打蛋机、洗碗机、榨汁机、豆浆机、削皮器一样简便的沏茶器具,通电后按一个键,所有工序都自动完成,只等着喝茶就行了。与优雅高雅的追求相比,好逸恶劳的本性在人的发展中一直发挥着更大的作用,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更轻松点。茶具的开发也要瞄准让人更轻松的方向,让人少动手动脑,让喝上清香扑鼻的好茶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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