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红茶
墨尔本茶友红枫泡了一壶印尼红茶。我第一次品这种汤水泛绿的红茶,是八十年代在英国川宁(Twinings)总部茶叶审评室。当时太奇怪,大吉岭红茶怎么见绿呢?川宁公司的Leader先生告诉我,有部分茶客一直在追这款茶。在英国众多茶商中,川宁一直稳坐高端茶品头把交椅,拥有和保留了最多的历史牌子。我开始留意这款名为大吉岭的茶。为搞清楚来龙去脉,我2012年又去了一趟印度,还专门去了大吉岭,找绿汤红茶喝。西方用Orthodox来描述这款茶的身世,道出了红茶的源头。品这茶,了解她的前世今生,能清楚回望中国茶叶起伏的坎坷历程。观察几十年,发现这种风格的大吉岭红茶总体市场在逐步萎缩。除几个最早从中国进口茶叶的国家还保留些许市场外,川宁的海外市场大多已经没有这款茶的销售。墨尔本朋友刘东送我一箱澳洲收集的川宁老茶筒,没有一个是大吉岭茶。我在澳洲、中东、东欧、俄罗斯、法国等国家商场里转,尽管货架上有川宁的各种品牌,却不见这款大吉岭茶。在澳洲,专门的茶室(TEA ROOM)是可以点到大吉岭茶的。
历史上印尼茶叶是由华侨发展出来的,从技术到风格口感,受中国影响较深。鸦片战争后,印尼追随日本奋力发展茶叶出口,重点放在红茶上,但不管是日本还是印尼,在红茶生产上最终未能与印度、斯里兰卡或后起之秀肯尼亚齐名,内中的原因,值得探究。
我们回到红茶出现的故事传说。明末清初,南明党还继续在福建沿海一带对抗,战事频发。一支军队占据了茶厂,制茶工人弃业避乱,拉下一堆鲜叶跑路。几天后,军队走了,茶工舍不得丢弃已经部分酶化的茶叶,继续加工。经过酶化的茶叶,汤黄,味较柔和,在清汤碧水间多了一抹色彩。轻发酵茶开始流行甚至出口国外。与传统绿茶相比,发酵茶外视色泽黝黑,被洋人称为“BLACK TEA”。
土耳其两层茶壶
前几天一早去爬山,遇到一家土耳其人。他们野炊刚刚收尾,正在烹茶瀹茗。我的脚步被两层茶壶吸引了。见我是好茶之徒,土耳其人热情邀请加入。他们按人数投茶,多了三个客人,又加三个茶包。茶是斯里兰卡红茶。
路德贴大字报那年,奥特曼帝国控制了麦加圣城,升为世界上最大的哈里发。埃塞俄比亚移种也门的咖啡随着土耳其铁蹄传向西方。世人习惯将咖啡同土耳其联系在一起,总以为土耳其人最青睐咖啡。二十五年前我去了土耳其,知道茶叶消费远胜于咖啡,从品饮历史时间长度到销售数量都倍数于咖啡。
上层壶与下层壶并不相通,上层壶中倒入少量水,靠下层壶烧水的热量温茶。水开后冲入上壶浸泡,继续利用下层壶的蒸汽保持高温烹煮,最大化提高浸出量。女主人告诉我,上层壶一次加水,不得再续,过浓了,各人按照自己的口味用下层壶的开水加兑调整。伊拉克和伊朗人口衔方糖,用茶水渡入。土耳其人不同,直接往茶杯里加糖。他们同伊拉克和伊朗人一样,饮茶不加奶。
加了糖,茶味确实不错,三人都说好。我第二杯特意不加糖,那沉压味蕾的劲道凸显。红茶看重的浓强鲜,清饮味蕾负荷过重,与奶糖搭配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