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生毕后最终选择做茶叶生意,常年待在深山里,与一群农民混迹厮守,似乎不可思议,不过他就是“景东古树原料大王—罗凯鸿”。目前身为景东茶叶原料品质最高的供应商之一,云南茶界龙头企业,如下关、天士力等知名企业都是他的合作伙伴。准确地说,罗凯鸿不在山里,就在去山里的路上,那里是他的战场。
对“古树原料大王”罗凯鸿来说,前往景东县安定镇老仓福德茶区是一趟辛苦迂回的长途跋涉。在这个遥远崎岖的地方,他的茶庄园坐落在安定镇双河温泉两座山峰之间。一个如此偏僻的山区,GPS基本不起作用。一条盘山碎石土路从他的庄园连接县城的公路,在这条弯曲的盘山土路上驾驶40分钟左右,你会有头晕目眩之感。在两座山峰之间突然浮现在你眼前的是一座正在紧张的施工青瓦四合院,公路一侧的四层钢结构建筑基本完工。这就是依山就势而建,占地近2千平米,掩隐在绿水青山间的普洱天泽茶业即景东县天泽老仓茶庄园。
而已经先期高标准建成的茶叶初制所,辐射了老仓福德茶山所有的区域,附近村的茶农都乐意把茶叶卖给他。在老仓福德茶山深处,分布着众多的自然村,为了提升茶叶品质,统一技术标准,罗凯鸿投资改造了20多个的小微茶叶初制所。而这些仅仅是他“势力范围”的一小部分。很难理解,他是如何“收买”人心的,让附近的茶农自愿、乐意把茶叶卖给他。也很难理解,他的茶叶初制所,是如何深入偏僻山村民居的。
36岁的罗凯鸿到底有多强大?欢迎进入一个成功男人的世界,他的秘密毫无保留——重点是,他从贩卖茶叶起步,一步一步地成为景东普洱茶古树原料的大户。
见到罗凯鸿的那天,他刚送走天士力集团的客户,“他们这次要的品质很高啊,我得赶紧弄。”罗凯鸿急切地说。就在前几天,大益集团的老吴总参观他的庄园后,告诉他:“这个平台生产的原料,就是我们很想要的原料。尽管跟他合作的都是大客户,需求量很大,标准也比较高,但罗鸿凯似乎很担心,“量太大,给不了,要给就一定要给高品质的原料。
这豪迈中透着自信的语气,其实并不符合罗凯鸿的个性。在接触他的这几天中,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很谦虚和低调的感觉。在聊起他创业故事的时候,他的坦率和真诚,让我感受到一股朴实的力量,坚韧而又顽强。
2001年,注定是罗凯鸿人生的转折点。那一年,他从昆明回到景东老家,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希望能够进入一个稳定的事业单位,但经过多方努力,他的希望最终落空。而此前,作为定向委培生,他从云南财经大学毕业后,并不甘心回到自己的家乡,他在昆明开始了他孤身奋斗生涯,先后做过南孚电池的推销员,地下停车场的洗车工,还在西华园附近卖过夏利汽车。“当时也是没办法,即使再苦,我也去做。”回到景东后,他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还帮别人开过一段时间的翻斗车。
而进入茶叶行业,则是缘于他的父亲。罗凯鸿的父亲七十年代就开始做茶,是乡镇企业安定茶厂的厂长。安定茶厂曾经是普洱茶厂和下关茶厂原料供应基地。这让他产生了有继承父亲手艺的想法,“毕竟我们这个地方历史上就是产茶的。”这样,罗凯鸿开启了他的茶叶生涯。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当时普洱茶的概念还没兴起,景东县安定乡由于地处大理、普洱两地州交界,交通方便,在鼓励搞活经济的时代背景下,智慧的安定人抢到了先机,成为倒卖山货的主力军。在楚雄州的广通火车站,当时一度成为云南最大,全国闻名的毛茶交易地,那里经常有安定人的身影。
贩茶叶,赶山街子,拉开了他的茶叶人生序幕。每天早上,罗凯鸿就拿着一个秤杆子和几个大口袋,和同村的人坐着拖拉机进山去收购茶叶毛料。“竞争非常激烈,”罗凯鸿说。为了多收点茶叶,他往往在半路上去截住各地来卖茶的茶农,抢先收购他们的茶叶。“收得多那天非常高兴,但也很烦恼,我还要把这些茶背回去。”罗凯鸿把每次购买回来的茶叶集中存放在仓库里,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他就把这些茶叶卖给了下关、甘肃那边来景东收茶的人。几年下来罗凯鸿在当地的茶贩子中小有名气。
除此之外,罗凯鸿的生财之道,和那个年代大多数茶商一样,不乏灰色的一面。即使面对我们的采访,他也豪不避讳地说,他利用“合理避税”的政策赚了一些钱。“没办法,那个时候为了生存,大家都在想办法降低成本。”
而更具传奇色彩的是,罗凯鸿的一次无意之举,将他的财富积累值推到了新高。2005年的时候,罗凯鸿以11元/公斤的价格,买了50吨毛茶,将其制成熟茶,由于后来他去老仓福德山上种植茶叶,这批茶就一直存放在家里。而在老仓福德种茶的过程中,因为估算失误,罗凯鸿采购了过多的茶籽,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将10多吨茶籽种育下。
传奇,发生在2006年。这一年茶价猛涨,原来的茶苗价格是5分钱一株,突然涨到2角一株,单是茶苗这一项就给罗凯鸿带来了近几十万的收入。而他之前按11元/公斤买的那50吨茶叶,现在最高可以卖到120元/公斤,翻了10倍。无意间罗凯鸿淘到人生最大的一桶金。
走进老仓福德茶山,是罗凯鸿成为“原料大王”的关键一步。在这里,他开创了“小微初制所集群模式,”掌控了景东古树毛茶原料的绝对话语权。
罗朝峰,老仓福德河底村人,罗凯鸿天泽老仓茶庄园合作社的社员。走进罗朝峰家位于半山腰的家,四间房子,一间作为居所,另外两小间,则用来制茶。一口大锅、一个晒棚、一盖簸箕、一个纸箱、一个摊青槽、一个背篓是这里的标配。罗朝峰说,这些设备总共3-4万元,都是罗凯鸿投资的,自己没有出一分钱。
据罗朝峰介绍,河底村花椒树10多户人家的茶叶初制都集中在他家完成,然后罗凯鸿会定期来他家收购。“我们不会把茶叶卖给外人,因为罗总(罗凯鸿)给的价比外面的高。”罗朝峰算过一笔账,如果不加入罗凯鸿的合作社,他一年的收入起码要损失1/3。据罗朝峰介绍,村里现在收入最高的一户在茶叶上可以有8万多元的收入。
在罗朝峰眼里,罗凯鸿就是自己人,“我信得过他。”村里的上山采茶的路都是他出钱修的,还有那些太阳能杀虫灯,他还带着我们去版纳、易武学习。而当罗凯鸿带我们走进罗朝峰家的时候,就好像走进他自己家一样,村民没有刻意的招待,而是用家常便饭来招待我们。
类似罗朝峰家这样的茶叶初制所,不仅在老苍福德甚至景东的很多山区,都能见到罗凯鸿的投资小厂。由他投资购置制茶设备,并输出技术和管理模式帮助茶农先建小微初制所,从茶园管护、鲜叶采摘到加工全程把控质量,以改变茶农以前采摘鲜叶随意,加工不得法的弊端。
尽管合作社村民对罗凯鸿有高度的评价,但他私下里对我说,其实也不能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毕竟我在收购他们的茶叶。
为了获得高品质的古树茶原料,罗凯鸿走遍了景东的深山密林。2013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普洱市茶业局的包忠华科长考察景东太忠乡大柏村丫口寨大茶树。告之“这棵古茶树的树龄保守估算在1500年以上,是当地先民从原始森林中把野生茶苗移植栽培现存最大、最古老的人工栽培的野生型茶树,它的学术价值不亚于邦崴过渡性大茶树,是人类栽培、驯化野生茶树的活标本”,很罕见。
为了保护这棵古茶树,罗凯鸿毅然决定认养这棵树大茶树,一次性支付给茶树主人2万元,在茶树周围采取了一定的加固措施,进行重点保护。 他说,“我认为花两万元认养保护这棵茶树没有亏。考虑到老百姓的利益,所以就让茶农帮我管理,采摘由茶农来采摘,我指导加工,加工出来之后,我再付他200元/公斤,这颗树一年也就产4公斤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