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金是我国两宋时在北方所建立的和宋前后对峙的两个政权。辽的范围,主要占居我国北方燕、云十六州的长城以北的广大区域。其五京中:东京为今辽宁辽阳市,西京为今山西大同市,南京即今北京市,上京约在今内蒙昭盟巴林左翼旗附近,中京位今昭盟宁城县。北宋初年,在宋太宗时,曾二次出兵攻辽,企图收复长城一带辽国占地,结果二战皆败,自此辽骑也经常越界南侵,劫掠骚扰,威胁着北宋的边境。公元1004年,辽统治者亲率大军南下,一直打到黄河边,宋、辽军队在澶州(今河南濮阳)相持时,宋真宗为急于实现停战,接受了辽方提出的每年交纳银10万两、绢20万匹的撤军条件,这就是所谓“澶渊之盟”。辽宋订盟以后,宋辽之间也大体保持了一个世纪比较安宁的边界。金是女真人夺辽以后继辽与宋对峙的政权。
女真人原居松花江流域,唐初时建渤海国,五代时为契丹人所灭以后,其黑水部转属契丹并改名为女真。12世纪初,完颜部首领阿骨打统一女真各部,于1115年建立“金国”;1125年金灭辽以后,金人就开始了与宋争夺中原的斗争。1127年,金人攻陷汴京,虏徽、钦二宗,北宋政权也随之灭亡。1129年,金兵主将兀术再次率兵南侵,渡黄河后经徐州泗川直逼扬州,宋高宗仓惶出逃,金兵穷追300里,一直打到杭州、越州(今绍兴)和明州(今宁波)一线,把宋高宗等王室权臣赶入海中,其时以至后来,只是中原人民不断掀起反金斗争,才使宋高宗又回到临安,从而重新出现了一个金、宋南北对峙的局面。
下面我们用不长的篇幅附作一说。契丹人建辽之前是否饮茶?文献中未见反映,但是,在辽国的有些地区,至少南京、西京和燕、云十六州一带的原来汉人居住区,饮茶是在中唐时便转相仿效,形成风俗了。至于契丹人,则至迟在五代时就已有饮茶的习惯,据称早在南唐时,契丹就有驱“羊三万口、马二万匹”至南唐“价市罗绮、茶药”的记载。
入宋以后,特别是澶渊订盟的百年对峙时期,北宋政府在边界上设立了不少专与辽国通商的“榷场”,宋人以茶叶(包括茶具)、盐、铁、丝绸和各种器物,来换取契丹的牲畜、毛皮等土产。在这一长期交易中,输辽宋货,尤以茶叶为大宗。这即是说,在北宋时,由于我国南方茶叶能源源不断运销辽境,所以在广袤的辽国北土上,饮茶和茶叶文化,也明显有一个较大的发展。这一点,近年在河北宣化下八里村发掘辽代墓群时发现的多幅茶事壁画,就颇能说明问题。在宣化下八里村6、7和10号辽代墓壁画中,其画面都有茶具或与茶事有关,过去报刊对此称之为“茶道图”。这里插说一句,关于把这些壁画名之为“茶道图”,似可斟酌。
以大家报道和研究较多的7号墓中的壁画为例,实际是一群孩童到书房和茶室的戏闹图;既无内蒙赤峰沙子山元代墓葬壁画那样烹煮、冲点过程,也不见主人会客品饮的场面,恰恰是仅有茶和茶具并未展示或体现饮茶之道的一幅图画。笔者认为这与其说是“茶道”,不如称之为“茶寮”或“茶室”图为好。从所附7号墓东壁这张壁画的画面来说,我归纳为“三一、二”:即一套食盒,一套茶具,二张桌子,一圈人。画的中间,是桌子、食盒、茶具和站在其间的一位年轻主妇。在画面外围的7个男女孩童(四汉三契丹装束)分成二组,右面三个孩子为一组,一个稍大些的男孩跪在地上,肩上站着一个正在从挂篮里“偷取”桃子的女孩,附近另站着一个弯着腰用衣襟仰接女孩抛下的桃子的男童。左上角的四个孩子,见大人的突然来临,害怕地相偎躲在食盒后面的桌旁,既想躲避一场责骂,又不忍离开那衣兜里的已经到手的几只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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