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普洱市中心竖立着一尊诸葛亮的雕像,当地人称其为茶祖。手握羽扇,运筹帷幄指挥千军万马的诸葛亮怎么就成了云南人心中的茶祖呢?
据清朝道光年间编撰的《普洱府志·古迹》中有记载:“六茶山遗器俱在城南境,旧传武侯(武侯是指三国时期的蜀相诸葛亮)遍历六山,留铜锣于攸乐,置铜铒于莽枝,埋铁砖于蛮砖,遗木梆于倚邦,埋马蹬于革登,置撒袋于慢撒,因以名其山。莽枝、革登有茶王树较它山独大,相传为武侯遗种,今夷民犹祀之。”这本志书中还提到,大茶山中有孔明山,是诸葛亮的寄箭处(孔明山在勐腊县象明乡西100里处)。清人阮福在《普洱茶记》中就也曾描绘:“其冶革登山,有茶王树,较众茶独高大,相传武侯遗种,夷民当采时,先具酒醴礼祭于此。”祭祀茶祖诸葛亮的仪式,作为活态文本至今仍在云南少数民族村寨遗留。于是,在云南古茶区,就有了“孔明山”“孔明茶”。
那么,诸葛亮真的到云南教过少数民族种植茶叶吗?这个问题有一定的历史意义,但更多的是民俗学的意义。我们可以用胡适之先生提出的“箭垛式人物”来解释。这种崇拜的成立,关键的不是这位人物具体在当地做了什么,而是他所象征的东西是什么。在云南,诸葛亮在一定程度上是先进汉文化的代表,诸葛亮的形象在西南少数民族心中的神话,更多的意义在于“使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追述在昔者也”。
在主流的历史学著作中,诸葛亮与云南的故事,主要是诸葛亮七擒孟获平定南中有关,他春天南征,秋天即回。南征之事,在历史的洪流中早已尘埃落定,而作为茶祖的诸葛亮,却在历史、在传说、在仪式中鲜活地存在、延续。
在众多的茶祖中,除了外来的茶祖诸葛亮外,云南本土的茶祖以及茶祖的故事还有多个样本,这里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云南本土的茶祖。
景迈山布朗族的茶祖叫做的叭(帕)岩冷,那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传说,景迈山上每年都会有祭祀茶魂、祭祀茶祖的仪式,随着景迈山申遗的升温,布朗族祭祀茶祖的仪式也越来越隆重。
德昂族的古歌中还直接提到茶树就是德昂族的祖先,茶图腾,很牛吧!德昂族古歌中讲到,在远古的天界生长着一棵茶树,枝繁叶茂,狂风吹落茶树的102片茶叶,其中单数变成精明能干的小伙子,双数变成美丽动人的德昂族姑娘。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他们终于到达人世间。茶叶仙子们兴高采烈地庆祝丰收时,一阵狂风大作,其中50个姑娘与50个小伙子被收归于天界,留下最聪明的一个小弟弟与最美貌的小妹妹,让他两人在人世间结为夫妻。男的叫达檩楞,女的叫亚楞,他俩就是茶叶仙子化成的德昂族始祖。
云南是个文化多元化的地区,这一点,从茶祖这一问题上就可以看到。地处边疆但深受汉文化影响的云南,有不少地方供奉的茶祖就是陆羽、神农。除了这些认知度很高的茶祖之外,云南还有一些你闻所未闻的少数民族本土茶祖。正如周重林在《茶叶江山》中概括的,“在云南,‘茶祖是谁’成了一个概率事件,答案取决于你遇到谁。”